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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地方,在那張似乎永遠都無法有什麼感情波動的精緻面龐落在李觀一的眼中,分明皆是悲傷。
瑤光的眸子看著遠方,主動開口道:「很抱歉。」
李觀一道:「什麼?」
銀髮的少女看向李觀一,嗓音寧靜:
「我現在或許沒有辦法陪伴您去到劍狂前輩那裡敬酒。」
「這應當是違反了我們的約定,瑤光一脈和白虎大宗的約定。」
「所以,抱歉。」
李觀一看著瑤光。
李觀一忽然有種感覺,這個少女的內心深處一直都處於恐懼之中,奇術的冷靜,彼此生死相交的信任,卻又有年幼經歷帶來的如同烙印般的害怕。
李觀一站起身,瑤光看到眼前的少年走到自己前面些,然後忽而得一撩起道袍的下拜,黑髮用木簪束起的少年道人左膝落地,以讓自己的目光和瑤光平視。
然後他伸出右手,溫和道:「能把你的手給我嗎?」
「放心吧,一會兒就好。」
這像是初次相逢的時候。
銀髮少女不解,但還是伸出手:「如果是您的要求。」
李觀一伸出雙手,那一雙握著戰戟,在這天下廝殺的豪雄的手掌,把少女嬌小的手掌合攏在掌心,然後安靜垂眸,瑤光問道:「您也懂得觀星學派的箴言麼?」
「不,我不懂。」
李觀一回答道:「只是這一片大地上的人恐懼孤獨,我想,陪伴會讓你的心境安靜許多。」這是李觀一和瑤光初次相逢,初次信任的時候,瑤光說過的話。
那時候的李觀一親手殺死了逃兵,瑤光就是這樣安撫著他的心境,銀髮少女顯然也回憶起來,她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李觀一道:
「我不會問你和那位業叔的事情,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告訴我就可以了。」
「但是,希望你記住。」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如同你一直在我身邊一樣,我也會陪伴在你的身邊,這本來就該是相互的。」
銀髮的少女嗓音寧靜道:
「哪怕我是無父無母,身上牽扯有血海深仇的人?」
李觀一揚起臉龐,帶著少年意氣風發的笑,反問道:「那麼,你是否需要一個,可以帶著你殺出血海深仇的同犯呢?」
銀髮的少女安靜坐在那裡。
她沒有什麼反應。
氣吞天下的少年英雄如同當初瑤光所說和她所做的那樣,說出了相遇時候的話語,道:「我願陪伴你,經歷世俗最盛大的逃亡。」
「這即是……」
在星辰和明月落下的光輝裡,瑤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很清淺的,但是卻彷彿比起月色更為皎潔的笑,這樣的笑容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的手掌反握住了少年的掌心,然後低下頭來。
銀髮少女的額頭輕輕觸碰李觀一的額頭。
銀色的髮絲和黑髮垂下,搭在一起。
這是一種,在一位觀星術士理智和剋制內的情感表露。
回答道:
「命定之約。」
………………
赤霄劍主橫空的事情不脛而走,陳鼎業也知道此事。
夜不疑,周柳營皆在營外,他們只是基礎的軍官,不夠資格前去覲見陳皇,以聽聞此次大事,但是其內的壓抑氛圍,即便是他們也能夠感覺得到。
隨行的文武大臣都有些驚慌失措了。
陳鼎業也會大怒吧。
會如同癲怒的猛獸一般,把那些珍貴的古物瓷器都砸個稀巴爛,然後責怪所有文武大臣。
周柳營這樣想著,行軍禮半跪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都有些身子僵硬了,可裡面沒有傳來皇帝大怒的聲音,他就不大好順著那嘈雜的砸碎東西的聲音活動身體。
但是他沒有等來憤怒的咆哮,最後卻只傳來了一聲徐緩的,悠長的呼吸聲:「赤霄劍主嗎?」
「卿等,真的是狼狽啊。」
周柳營怔住,然後這一處前往中州短暫駐足的地方大門開啟,陳皇扶著劍走出來了,裡面隨行的官員叩首顫慄著,於是夜不疑和周柳營都垂下頭顱,陳鼎業看著這兩個年輕的戰將。
他長嘆息道:「若是迷信於赤帝之劍的餘威,我的祖先就不應該反叛,若是相信過去君王的神兵還可以去操控這個天下,我就應該提著頭顱去拜見皇帝。」
「我們都是赤帝治下的亂臣賊子,你們還要迷信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