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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面幫助公孫家立足,傳承公輸班機關術。」
「但是,終究不只是單方面投入吧?」
晏代清微笑反問,一左一右,站著元執和霄志。
晏代清把鍋攬到自己身上了,直接道:
「主公是豪傑之士,我等謀臣卻要計較些了。」
「公孫家主勿怪。」
他語氣這樣好,言笑晏晏。
但是隻有元執和霄志知道晏代清的怨氣有多深沉。
李觀一不斷往江南拐人拐學派拐家族——剛剛平定戰亂的江南,又要鼓勵農桑,又要鑽研機關術,還輕徭薄賦,照顧孤寡貧苦的百姓,那麼一點收入完全頂不住開銷。
晏代清,怨氣沖天。
公孫無月從容道:「自然應該的。」
「公孫家知道諸位需要的是什麼……」
她看著這些年輕一代的謀士們。
意氣飛揚的,眉宇沉靜的,肅殺凌冽的。他們的秉性和性格不同,但是都是極為傑出的年輕俊傑,彼此或許本來不會有所交集,卻因為同樣一個理由,匯聚在一個人的身旁。
公孫無月想到李觀一,她知道李觀一以及麒麟軍需要的是機關器物,但是公孫世家殘留的東西都被摧毀了,根本拿不出這些機關,於是她的臉上帶著歉意,讓人取出一個匣子。
一個約莫三尺長,一尺寬的匣子,頗厚。
公孫無月將此物放在桌子上,道:
「我知道,一處可以讓公孫家安定下來的地方,還有田地,政策的幫助,是我們之間彼此的亂世之約,只是,此刻的公孫世家損失頗重,倒是難以給出你們最需要的東西。」
晏代清,煞氣加重,疲憊加重。
想要拎著李觀一這個主公,以拳毆打之之心加重。
如初見時,以板凳群毆之的意念暴漲。
公孫無月從容道:「只能以此物為禮。」
她的手掌微微按在這匣子上,然後往上拉開,伴隨著清脆聲音,木匣開啟,周圍的燭光映照在上面,反射出光芒來,一股金光倒映在晏代清的眼底。
一個大匣子裡面,滿滿當當的金磚和銀磚。
晏代清神色凝固。
公孫無月帶著歉意解釋道:
「本來應該以機關弩車等器物來作為加入江南的賀禮,但是之前一場大戰,庫存已經被破壞了,但是好在縹緲閣多多少少經營了有幾百年,攢了些金銀。」
「對於我們來說,能夠有安全的地方立足,重新開始是最重要的,希望諸位不會嫌棄這些,至於機關術器物,自然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
晏代清緘默,江南君子的嘴角一點一點勾起。
他笑容溫暖醇厚:「公孫家主,真是客氣啊。」
他的手掌按在匣子上:
「自是可以的。」
公孫無月鬆了口氣,微笑道:「那是最好了。」他們談完之後,公孫無月離開了這裡,對於有幾百年家底的公孫家來說,於此危急存亡之時,黃金是最不值得在意的——
「只用了一部分的黃金,就完成了這第一步,太賺了。」
晏代清看著那些黃金。
嘴角勾起,落下,勾起,又狠狠壓下。
左手垂落下來,在寬大的袖袍下死死掐著大腿。
江南的君子維持住了風度,送出了公孫無月,回來之後就徹底繃不住了。
本來以為李觀一這個所謂的豪傑主公是又拐回來一幫吃稅的大戶,沒有想到,這個代表著【公輸班機關傳承】的家族,竟然帶了一大批的金銀。
賺了!
晏代清一塊一塊數完了黃金和銀子。
晏代清,神清氣爽!
晏代清不知道公孫家於這三百年亂世烽火之中,售賣機關弩到底賺了多少黃金,攢下多少家底;而公孫無月也並不知道,這個在天下都有雄闊勇武之名的,年輕的麒麟軍團體,有多缺錢。
雙方都覺得自己簡直是賺麻了。
竟然連晚宴都直接默契地忘記掉。
元執回來看到意氣風發,神清氣爽的晏代清,也鬆了口氣,微笑溫和道:「代清總不會埋怨主公了吧?」
元執對李觀一好感度極高,他想了想,忽然道:
「我明白了。」
神清氣爽·晏代清疑惑道:「你明白什麼了?」
元執溫和道:「一切皆在主公的預料之中。」
晏代清越發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