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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時代過去太過於久遠,久遠到了,世人不知道為什麼,你被稱呼為太平公。」
「而我,則是【狼王】了。」
狼,從不是正面和獅虎廝殺的野獸。
是日,狼王陳輔弼以【稱王】【不戰】盟約,開啟宏峽城,聯軍透過,前行數十里,諸將紛爭,人人不肯信任旁人,乃各領兵馬,奔赴不同方向。
聯軍分散為三十三股,大則數萬,小則數千。
皆擇一處方向,以攻党項。
党項國殘留城鎮皆固守,乃說,是西域各部前來援助者,言辭甚是誠懇,党項人信而開門,西域諸將則率領軍隊,入其城鎮。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希望得到軍糧;後來者沒有軍糧,
則要金銀,西域諸將來回的搜刮,最終發現若是動作遲緩的話,就會連軍糧都蒐集不到。
於是開始著急。
於是有了競爭的心。
遂起刀兵,經行之地,搜刮糧食,補給,男女老弱,無論善惡,盡數屠之,以掠奪金銀,財物,糧食,生怕自己落入旁人之後,故而極盡所能。
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的野心。
其手段之狠厲,竟然猶勝過狼王。
狼王自端坐宏峽城,以看天下紛爭,五十萬兵馬,並無絲毫損毀,仍舊保持有巔峰之戰的氣勢,其困遂解,乃坐宏峽城釣魚臺上,以西域大漠為海域。
靜看天下群雄之計。
如同一頭已泛白的蒼狼,冰冷戲謔地看著這亂世天下。
攻守易型,天下皆驚。
這位狡詐冰冷,殘酷好殺的狼王,終於超越了曾經的自己,不再是戰略霸道,不知道變通的模樣,王道,霸道,詭道,大勢,諸般兵家手段,順手拈來。
只是他身邊再沒有一位溫醇沉靜的戰將和同袍。
於是無人可以遏制住狼王本性當中的殘殺無情以及冰冷。
他創造局勢,然後親手挑破了西域豪雄和戰將心中忠勇的門戶,點燃他們的慾望,讓這天下的亂世更加洶湧,殺戮一日更重過一日。
西域各部,知道自己聯軍背叛的訊息,都大驚失色,各自聯盟,打算要解決這件事情不提,原本的第四名將,現在的第五名將賀若擒虎,陳國第一守城名將魯有先都知道狼王手段。
他們都有些驚動。
賀若擒虎默許久,道:「狼王這樣年邁,其中更有過被貶到濮陽為王,後來崛起,卻又經歷了兄弟反目,同袍殘殺,武功被廢的事情,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手段。」
「如此名將,果然比我更強—
「他已經可以運用人心,大勢,來作為自己的兵馬了。 」
「上兵伐謀,我不如也。」
魯有先緘默,繼續加緊築城。
陳鼎業的命令被他拋之於腦後。
魯有先這樣的名將,很清楚地從陳鼎業秘信之中,看到了這蛻變為毒蛟般的君王眼底的戰略,陳鼎業從一開始就已拋棄了此刻的陳國。
一切為了新生。
而狼王霸道脾,終於在這一次戰略翻盤之後,徹底展露,如此雙陳,一明一暗,彼此都有仇,但是卻又似乎隱隱有一種默契。
狼王的刀鋒必然會刺入陳鼎業的胸膛,把他的胸口剖開,下血脈,看看那心臟是否已經純黑。
但是新的陳國將會從其中崛起。
魯有先想著。
姜永珍,姜素。
陳輔弼,陳鼎業。
雙姜,雙陳。
天下尚且還有誰人可以與之匹敵?!
李觀一,天格爾,這兩人麼?
可他們一南一北,又不能聯手。
魯有先緘默,目光卻落在了安西城,這般大勢洶湧,這安西城卻猶如一塊巨大的礁石一般,佇立於徹底風起雲湧的西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定感。
魯有先戰略目光不夠,亦或者說,作為純粹的邊關戰將,且思路,戰法都是以保守穩定為主的名將,他站著的視角不夠高,沒有推測出天格爾和李觀一的關係。
但是他卻也可以看出,這安西城。
那個中原遊商魔下的這六十城。
竟然在這亂象之中收斂兵勢,並沒有以他們推測的那樣,趁著狼王和西域諸軍的交鋒,而順勢突入,反倒是成為了這西域諸多勢力裡面,唯一一個保全自身的勢力。
魯有先自語:「是沒能看到之前狼王偽裝出的局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