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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周柳營,宮振永等人,倒不如說,是破軍吩咐這些陳國的戰將去安撫這位頂尖名將的心情,李觀一所部,極缺少魯有先這樣的名將。
「人形要塞!」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後勤支撐,他能建一個攔住天下九成九戰將的要塞,而且,只要把文鶴塞到他的麾下,那麼唯一一個可以攻破他要塞的問題,也就不會是問題了!」
破軍對於魯有先,勢在必得。
秦武侯麒麟軍當中,進攻性名將很多,坐鎮的大將級別帥才,除去李觀一,也有陳文冕,李昭文兩個,樊慶也可以算是一
個
防守的話,也就只有樊慶可以用。
只是一個樊慶,怎麼夠用的?
到時候三分天下之後,李觀一勢力範圍的邊疆將會極長。
需要這樣一位名將駐守。
只是這一段時間,夜不疑,李觀一,破軍他們都頻繁拜訪魯有先,對待魯有先也都是極寬和,極為有禮數,而魯有先還是不給李觀一所部出謀劃策,只是一副養老的模樣。
夜不疑也不覺得,這麼快就可以說服這位堅毅的神將,這一次來拜訪之後,只是起身告辭,道:
「那麼,魯將軍我就不打擾您了,今天就此告辭。」
魯有先親自起身相送,最後看著這位年輕的戰將,道:「審時度勢,你們都是聰明人,這天下風雲四起,是你們的時代了,我這快要五十歲的人,終究是跟不上這波瀾壯闊的時代。」
夜不疑沉默,他素來是凌冽的性子,直接問道:
「魯將軍,是覺得我們是叛國不忠之輩?」
魯有先道:「我知道是陛下對不住你們。
」這天下偌大,中原列國都是赤帝的諸侯王,在這之中的叛國,倒也很難說得清楚,於中原的眼中,只要不是叛逃到了突厥或者吐谷渾党項,反過來打我中原,便也不算。
「亂世之中,都有立場,我也沒有資格評斷你們。」
「身在其中,誰知道對錯呢?」
夜不疑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陳國的蓴菜鱸魚正當時候,我們已遣人帶回來,到時候可以為將軍做一份將軍家鄉的菜色。」
「哈哈哈哈,好啊,我等著。」
魯有先目送他們離開,獨自站在李觀一給安排的院落之中,聽著風聲四起,他獨自站在那裡,兼瑟孤獨,只喝酒,不去吃肉。
飲酒數壇,臉上有醉意,閉著眼睛,似乎聽到了來自於故國的風聲,他忽是騎了性子,拔出長劍,自在這風中舞劍,劍招狂放霸道,自有三分豪邁。
最後一劍刺穿被勁氣攪亂的落葉,平平端在身前,收回來放在眼前,魯有先手掌輕輕拂過長劍劍身,看到上面自己的眸子,和鬢角的白髮。
他忽然想到了過去的事情。
年少時候的沉悶少年,從軍入伍,征討天下。
年輕時和鄰居家的姑娘成親,駐守一個一個城池,守護一地一地的百姓,他最喜歡的,就是脫去甲冑,只穿常服在自己駐守的城池裡去散心。
看著百姓生活的模樣,聽著太平安定之聲,只是可惜。
記憶中的故鄉故國已經逐漸模糊不輕了,如此刻所見大陳大勢已去,難以挽回。魯有先手掌撫摸著劍身。
識時務者為俊傑,天下風雲大變,自沒有什麼對,什麼錯。有審時度勢者也有堅持自己的。
若是這天下,皆是審時度勢的俊傑,豈不是太過於乏味?!
這天下大勢洶湧巨大,如同浪潮,而我不過只是一介螳螂擋車之輩,不自量力。那就不自量力罷!
「諸君,自去做那審時度勢的良才!」
魯有先抬起手中這把長劍,彷彿新鑄的劍鋒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天下防禦無敵的神將微微垂眸,似乎又回到了年少的時候,看到自己成長起來時的祖國。
大陳啊,大陳。
有琴音笛聲,佛道儒墨各家,文化鼎盛,天下第一,兵戈之強,四方皆懼,百姓安居,即便是沿街叫賣的攤販也能談論詩詞。
大陳啊,這樣燦爛的名字,這樣恢弘的過去。這個名字的結局。
不該用陰謀鬼祟來作為結束!
將軍的鬢角終於還是見到了白髮,耳畔又聽到了年少時候的歌謠,他微微笑了笑,然後猛然用力,劍鋒如同撕扯開敵人的身軀一樣輕易撕扯開了他的咽喉。
一腔熱血,噴薄而出。
長劍染血,抵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