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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中,武功可以護身,卻不可以凌弱】
【大丈夫七尺之軀,凜然立於天地之間,身可受辱,心不可受辱】【勿要為惡,勿要凌弱,勿要欺壓百姓,不可阿諛富貴】
【守此一心,可保全身】
那司禮太監看到多疑的陛下看著魯有先的遺書,許久不能夠回過神來,最後青史之中的記錄是【帝顧左右而泣】,這是這刻薄肅殺的帝王難得幾次失去自己的情緒控制。
這一次,陳鼎業沒有去因為自己的多疑,而強行要啟用魯有先的兒子,只是按照魯有先的希望,給了他一個沒有多少油水的閒職。讓自己的名望上,多了一筆【帝刻薄寡恩,魯有先為國家而死,不厚其子】的評價。
而後親自將魯有先的兜鍪送給他的妻子。
魯將軍之死,家無餘財,唯有十餘畝田,剛毅肅穆,不貪墨餘財,只以俸祿度日,多接濟貧苦,他的妻子也已五十一歲,恭恭敬敬接了魯有先的遺物。她安頓了整個將軍府當中的人,給了數月薪俸之後,遣散僕役,侍從,唯老僕三人,孤苦無依,若問去處,則是回答說。
天下大亂許久,年少的時候離開家鄉,之前曾經帶著攢下的銀子回去,只看到了四方都是殘垣斷壁圍繞著水井,問起這裡以前的住戶,都回答說不知道。姐姐嫁出數百里外,也已是滿頭白髮。
這天下雖然大,卻沒有了歸處,不如留在這裡。關翼城當中——
老掌櫃的把回春堂關上,一個人穿著灰色的長袍,走過關翼城的街道,來到了那個一文錢就可以吃到一杯酒的那酒館,酒館裡的胖掌櫃這兩年瘦了許多,可是酒菜的分量沒變。
老掌櫃摸出幾枚大錢擺開,要了一些現切鮮蔬,一些花生米,一杯濁酒,只是自斟自飲,提起以前的客人,最近也不怎麼見了。酒館掌櫃的笑:「這天下亂世,人情冷暖就如水一樣。」
「老客人走了,新客人來了,新客人變成老客,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也就這樣就是,你家以前不都還有個叫做李觀一的小藥師麼?」「不也是三四年不見了?」
老掌櫃想起那個人來,道:「是啊,那時候少東家不成熟,還出了些事情,現在少東家也總算是懂得些人情來往了。」
胖掌櫃感慨:「那小子,本來我也記不大清楚的,可他和如今聲名鵲起的秦武侯一個名字,要不是我見到過他,我都要懷疑,那是不是就是如今這天下最最炙手可熱的霸主了。」
老掌櫃笑:「這是什麼玩笑呢?」
「這麼多年,你這笑話說的越來越好了。」
「我也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胖掌櫃笑:「沒準下次有機會見到的時候,可就是那位秦武侯當面了,千軍萬馬地過來了。」老掌櫃笑:「若是他真的是秦武侯,那我可得好好喝一頓酒了。」兩人笑,外面傳來叩擊門扉的聲音,胖掌櫃的如今已經沒有了夥計,只是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招呼道:「客人,來了!」
卻見門外是個五十歲出頭的女人,穿著一身暗色的衣服,安靜的模樣,胖掌櫃的沒見過這女子,只笑著招呼:「大娘子,是來給家裡人買酒肉的嗎?」「要些什麼?」
這女子道:「拙夫往日常來這裡喝酒,往日欠了些酒錢,今日要我來把酒錢還上。」
胖掌櫃嗅出些不同凡響的味兒來,道:「是哪位老哥?若是說遇到了什麼困難,這些個酒錢,就不用還了,哈哈哈,就當做是他給我捧場了。」
這位稍微有些老的女子笑著回答道:「他只是有事情出去了,獨自出來的時候,丟三落四的,倒也不是缺這幾個錢,就是他這個性子固執彆扭,總不願意去欠著人東西,擱著心裡面,不舒服。」
胖掌櫃笑一聲:「那是,那老哥是哪位?」
女子說了個名字,胖掌櫃道:「哦,是那位,也不多,就一百四十多文,抹個零,大娘子給一百四十文就行了。」女子從錢袋子裡拿出錢,倒在桌子上,了清了帳。
那胖掌櫃笑著推出一枚大錢給她,道:「這一枚,就當做給我留個念想吧。」
「若是還記得這裡,可以來這裡喝一杯。」這女子看著他,道:「還是還上吧。」
「這一杯,算是拙夫請掌櫃的喝酒。」
胖掌櫃不說話了,他捏著那一枚大錢,嘴唇動了動,臉上顯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來,女子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諸位擔待拙夫。」「那人嘴笨,腦袋也直,說錯了話的話,還請擔待。」
她行了個禮,慢慢走遠了,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