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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要麻煩,是不是也不想要賞金?”
“其實,薛家可以讓你領受這賞賜而不必擔心後患的。”
他本意是要用言語壓迫下少年。
李觀一卻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素霓弓,道:“素霓弓,以柘木為弓身,以犀牛為角,鱷龍之筋,混以南海鯊魚膠而成,作價一千五百三十貫,大小姐給的。”
又指了指那把刀:“三百鍊重刀,暗紋木鑲黃銅的刀鞘,一百貫。”
他微微挺直腰背:
“大小姐給的。”
意即是自己不必太在乎那一百兩銀的賞銀。
老者失笑。
罵一句:“老夫言語,卻為小兒女之事所縛。”
小小孫女,坑了老夫啊!
薛道勇搖頭,微笑道:“算了算了,真的是……”
“我知道了,你殺人的痕跡還有訊息,老夫會為你封鎖掉,至於那一百兩銀,老夫會自己掏給你的,不過,送上門來的懸賞和名氣都不要,常人覺得離譜,放在你身上,倒也是正常的。”
老者盤膝坐在那裡,左手撐著下巴,手肘抵著盤膝坐起的左腿膝蓋。
右手拈著白棋落子,噠地一聲落子,微微抬眸看著李觀一,笑道:
“畢竟,逃亡了十年,終於到了這裡。”
“距離出關就這麼一步之遙,當然不希望有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不是嗎?我如果是你,也會這麼選擇。”
風過荷塘,荷塘上泛起漣漪。
最大的隱秘被人一口道破!
李觀一心跳狠狠跳動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眼前老者,老者似笑非笑看著他,那白虎法相安靜趴在那裡,眼底並沒有太多的惡意,他的落子和他此刻的言語一樣,鋒銳而直接,似乎要擊穿對面的心防。
少年人心安。
脊背筆直,拈著黑色棋子,往下下棋,目光看向老人:
“不愧是落子天下的薛家老爺子。”
“您的情報系統,似乎比陳國的緹騎更厲害些。”
老者臉上的笑容微斂。
對面少年落子同樣鋒芒畢露,如同他的言語。
但是他不討厭。
反而心中升起更多欣賞。
一個只有武力的人不過是莽夫,世上不缺少掀起一地混亂的豪雄,卻的是真正的英雄,武力值高的有很多,只有武力,卻不是他要押重注的人,老者笑起來:
“只是好奇,觀一伱是犯了什麼罪行,被追殺如此久?”
“至於情報,哈哈哈哈,你也算是我家人,老夫只是希望能知道家中的客卿是不是值得信任而已,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李觀一手中拈起了棋子。
五枚棋子。
他在棋盤上下快了棋子。
每下一枚棋子,都輕聲道出一個名字:
“陳國,應國。”
“吐谷渾。”
“突厥。”
“党項。”
他沒有在說什麼,這些是他窺見的薛家商業,也是公開的秘密,老者放聲大笑:“哈哈哈,商人逐利,把咱們陳國的東西,賣到党項人那裡,就可以得到十倍的利潤,怎麼能放棄?真是孩子氣。”
李觀一收回了手掌,他安靜坐在那裡,說出了最後致命一擊:
“可是現在百姓都在說薛家的慈悲,和陳國皇上稅收重。”
老者臉上笑意立刻消失了,眸子注視著眼前的李觀一,老者身旁的巨大白虎起身,毛髮聳立炸開,眉頭皺起,凝聚成了一個模糊的字,露出了獠牙,對準了李觀一,但是沒有殺意。
李觀一怡然不懼,目光穿過白虎法相,落在老者身上,輕聲道:
“商人逐利。”
“然而小商謀利。”
“大商謀國!”
薛道勇目光微頓,心中的念想被人道出,他沒有殺意,只有一種驚歎和惜才,這也是李觀一從白虎上得到的資訊,薛道勇臉上笑容微斂,老者斜倚而坐,少年脊背筆直。
風起,荷塘上漣漪褶皺不絕。
兩人對弈,此刻聽風閣亦是棋盤,言語便是棋子。
薛道勇嘆了口氣,似笑非笑道:
“那麼,小先生覺得,我是要謀利,還是謀國。”
李觀一視線從安靜下來的白虎法相上移開,道:
“我也要問薛老了。”
李觀一挺直脊背,鬢角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