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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一止住腳步,避讓馬車。
等馬車停穩了,一名雙垂髫,穿鴨綠色襖的丫鬟先跳下馬車,然後轉過身來,伸出手攙扶一名女子下來,看身量不矮,一身青色裙裝,藕色鞋子白羅襪,鬢髮如雲,只可看到背影,被攙扶著進去了。
馬車車伕一揚鞭,馬車停穩在兩側靠牆的位置。
李觀一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只是把信交給了私塾中人,被引著走進了這裡,這私塾佔地極大,那門人讓李觀一在外面轉一轉,等一等,他且去把信給柳家的夫子,李觀一點了點頭,就在這裡等著,目光掃過這地方。
柳傢俬塾啊。
雖然早就知道很大,但是外面看和裡面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觸,處處修竹,蘭芝,建築隱藏其中,來回的人年少的七八歲,年長的二十出頭,都穿綢緞之衣,佩寶玉,寶劍,香囊,衣著華麗,一手捧書,行走其中。
李觀一穿著灰褐色的衣裳,漿洗得有些發白,站在這裡,目光平靜。
卻在考慮。
果然,柳傢俬塾已經極大,如果可以在這裡的話,對於往後通關文牒之事,應該會更有助力些,況且,散戶本來就不容易找活兒幹,更何況是那種具有讓散戶成為主戶的地方?既有老掌櫃的信,那不妨來試試。
正思考著,也慢慢在這私塾裡面走著看看。
正百無聊賴之時候,卻見那邊一群少年在爭執什麼。
仔細一聽卻是在爭一道數術題的解法。
李觀一若有所思,若是想要留在這裡,最好展露一部分能力。
邁步走了過去,旁觀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你們解錯了。”
那些學子正在愁眉苦臉地思考著這個難了他們足足一個月的難題,被這一說,卻是一驚,轉過身來,見到個穿著樸素窮苦的少年人,他們被這個數術題難了一個月,腦子都像是漿洗過的衣服一樣擰成了麻花,此刻不由沒好氣道:
“你說,我等怎麼算錯了?”
“你會的話,你自己來啊。”
有稍微年長的則是詢問道:
“小哥兒口中我等錯了,不知如何之錯?”
“這是師長一月前給我等的一個秘傳的題目,我等苦苦思索,不得其法,題目是【將一至九這九數排成三列,不論縱橫斜角,每三字相加都是十五,如何排法】?”
“小哥有什麼解法嗎?”
李觀一看著桌子上的九宮圖。
和前世不同,這個時代的【數】是君子六藝之一,修行不易。
這九宮圖在上輩子不算是什麼難事,可在這個世界,沒有秘傳自己想,實在是痛苦耗時,一共九個數字,每個數字又有九個選擇,排列組合之繁多,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他提起筆,一眾衣著華麗的少年圍繞在他身邊,李觀一落筆,口中輕聲道:“九宮之義,法以靈龜,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轉眼之間,這一個困住這些少年學子一個月的謎題已經解開。
周圍學子面色精彩變化,一時無聲。
在閣樓上,先前那位大小姐本來垂眸看著自己的弟弟,卻看到這一幕,見那些倨傲學子臉上呆滯神色,若有所思,對旁邊的丫鬟說了一聲,催促她下去,那丫鬟笑著應一聲,轉身下來了樓。
正巧那邊,先前稟報的門人已出來了,李觀一放下筆,和那門人去了一個茶室,一個屏風間隔內外,一名約莫四十歲出頭的男子坐在那裡,手中握著信箋,要李觀一坐下,主動倒了一杯茶,道:
“你的來意,我已知曉了。”
“既是趙老哥的推舉,我自該留下你的。”
“只是我這裡人多了,趙掌櫃推薦的那個位置不巧沒有了,只有些小工,小哥你在這裡先試著做兩個月,每日灑掃,前兩個月錢會少些,勿怪。”
試用期?
李觀一詢問道:“多少?”
這儒生撫了下須,伸出五根手指,李觀一道:“一貫五?”
倒是和原本相差無幾。
儒生笑道:“不,是五陌。”
原本一陌是一百文,但實際交易中,人們出於佔便宜的心理,使用的往往不是“足陌”,而是“短陌”,朝廷也認這個,只在法律條文裡面有【盜取五千足陌者,誅】,這儒生口中的分明只是短陌。
譬如足陌,足金,都是這個意思。
一陌七十五文,一個月三百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