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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一原本不能夠進入內院,但是今日有老者帶路,自然沒有人敢於阻攔,他沿途看到了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院落,有的院子門口有影壁,門口停著裝飾細膩雕刻著龍虎的馬車,有的卻樸素些。
他知道這裡是客卿居住的地方。
薛家客卿有別院,薛家其他人都羨慕。
但是進來一看,恐怕客卿和客卿之間,亦有差距。
內院修有高牆,將薛家的內外分隔開來,涇渭分明,牆壁上有如同城牆般的城垛,有家丁握著長棍,腰間佩戴著兵器,行走於其上,步伐穩健,應該都有武功在身上。
李觀一安靜想著。
不愧是一方豪族。
不愧是,天下亂世。
薛家老祖和李觀一一路閒談,老者倒是風趣,李觀一有上輩子的見聞,回應和閒談的時候,不卑不亢,偶有妙語,老者臉上笑意濃郁不少,路過的客卿們,和薛家女眷都頗為驚愕。
不知道這個和薛家老祖閒談的少年是什麼身份。
誰人見了薛家老祖,心中都下意識矮了一頭,如見心中神,顫顫巍巍,說話時候,前思後想,唯恐出錯,少有這少年一樣談笑自如的。
老者伸出手指了指一座院落,道:“小先生覺得這院子如何?”
院子三進三出,院內就有亭臺水榭,於這裡算極出挑。
李觀一道:“很好。”
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絲微笑,積蓄往前走去:“那院子是一個客卿的,本身武者入境許久,又娶了我薛家支脈女子,便允他帶著家眷在我薛家生活,小先生若是喜歡,也可以如此。”
“薛家支脈一十三,其中和先生你年歲相仿的女子不少,姿容出色者更多。”
李觀一道:“老前輩的意思是……”
老者不緊不慢往前走,隨意詢問:
“先生應聽得出來,問先生你願不願意做我薛家客卿。”
薛霜濤一愣,眼睛瞪大。
十三歲的,客卿?
李觀一故意道:“可是,規矩不是隻有入境才可以擔任客卿嗎?”
老者放聲大笑:“真是孩子氣的想法,我的話便是薛家的規矩。”
“我薛家自三百年前,便遠離廟堂沙場,至此代代經商,小先生覺得,作為一個商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是眼力和膽魄!”
老者看著這少年,白色的眉毛揚起,雙目如同猛虎一般,咧嘴笑道:“猶如沙場,看準時機下手,才可以活著,才可以得到功勳,經商也是一樣,若只戰戰兢兢,不過只能養家餬口。”
“自古以來,天下大商和大雄,都是巨賭!”
“賭贏了家財萬貫,名垂千古,賭輸了傾家蕩產,背那千古罵名!”
“老夫六歲對賭勝了一卷史書,挑燈翻閱到了眼睛都紅腫,至此一百二十年,陳國興衰,而我薛家家產翻了三倍,這雙眼睛還不曾輸了一次,這一次,我見你心喜,打算再賭上一次,在你身上押注。”
李觀一道:“老前輩賭什麼?”
步伐不緊不慢,此刻老者已經帶著他和薛霜濤走到了一處荷塘前,荷塘中荷花還未曾盛開,老者回身虛指李觀一,道:
“年十三歲,已精通數術,屢逢高人,內功大成,幾近入境,行為風格,自有法度,老夫賭你的未來,必名動一方,賭伱十年之內,為天下良佐之才!”
“雪中送炭,遠勝於錦上添花。”
“明白押注,豈弱於暗中結私?”
“今日老夫見你欣喜,索性把一切都攤開來講,問你,如何!”
老者說話坦蕩自有豪邁氣度。
薛霜濤屏住呼吸,一時間不敢插話了。
李觀一道:
“我當然,求之不得,可是前輩只見過我兩次,不怕賭輸了?”
老者指了指屋子,不答反問道:“我薛家有藏書千卷,包羅永珍,儒家百藝,大宗文章,詩詞經卷,佛道卷宗,還有山河歷史,地理堪輿,若允你借閱,你會借什麼?”
李觀一看著白虎專注注意自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山河歷史,地理堪輿。”
老者詢問:“為何?”
“為了睜眼。”
“睜眼看什麼?”
李觀一注視著他,道:“睜眼看這天下。”
於是老者放聲大笑,如猛虎月夜長嘯于山崗之上。
大步而行,抬手隨意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