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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找人？你要找的人以前住這裡？是你什麼人？說不定我能有印象。&rdo;周逍買來飲料和零食，見到趙康在方已背後跳來跳去想引起她注意，周逍把一袋薯片扔給趙康，趙康機智道：&ldo;都是給我吃的嗎？&rdo;周逍說：&ldo;對！&rdo;前面方已正好開口：&ldo;女，五年前四十四歲，身高一六五左右，從海州市過來，但普通話標準，沒有海州口音，當時留長髮，長得很漂亮。&rdo;馬阿姨遲疑：&ldo;漂亮是怎麼個漂亮？&rdo;方已大言不慚：&ldo;跟我一樣漂亮。&rdo;馬阿姨嘴角一抽，正準備搖頭，又聽方已說：&ldo;我跟她長得有點像。&rdo;&ldo;啊？這個人是你親戚？&rdo;周逍看著趙康吃龍蝦片，聽見方已回答：&ldo;她是我媽媽。&rdo; 有雞有鴨方已對母親沈昭華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八歲那年，八歲暑假，她第一次報名參加小學組織的夏令營，瘋玩十二天回來，外婆告訴她沈昭華死了，方已記得外婆當時說話的語氣，冷若冰霜，沒有感情：&ldo;你去夏令營的第四天，她就死了。還能怎麼死，當然是病死！&rdo;小方已抱著沈昭華的照片哭得天昏地暗，夏令營第四天剛好是中元節過後，那時小方已以為鬼門關沒有關嚴，沈昭華必定是被鬼害的，假如她在家，她一定能保護好母親。外婆恨鐵不成鋼：&ldo;你媽死了也是她活該，當初的婚事好好的，她連孩子都生了還非要離婚，阿德是律師，顧家人好，你親爹呢，那個方誌釗就知道賭賭賭，賭得家產敗光，要跟你媽離婚，現在好了，你媽死了，大家一起解脫！&rdo;八歲的年紀並不能理解世間所有事，但小方已能聽出外婆對母親的憤怒，她只剩下外婆，已經準備要和外婆相依為命，可兩年後外婆也過世，方德律師受外婆生前所託，正式領養方已，方已那時也才知道，原來自己有一個親姐姐，比她大六歲，與她同名同姓也叫&ldo;方已&rdo;，方已不知道為何有另一個人也叫方已，但她執拗得要守衛好自己名字。方已早已忘記去想念母親，直到半年前，同鄉坤叔找方律師幫忙，方已才從坤叔口中得知，五年前沈昭華曾出現在南江市寶興路附近，方已突然想起，她從未去母親墳前祭拜過她，甚至連她的墳在哪裡都不知道。方已站在陽臺上，呆呆望著外面馬路，這條路叫寶興路，分岔出去，還有寶興南路和寶興北路，她已經走遍名叫&ldo;寶興&rdo;的路，始終沒有見到一個漂亮的長髮中年女人。方已聳聳鼻子，她正傷春悲秋，哪裡傳來惡臭？走出臥室一瞧，周逍竟然翹腿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吃著不知何時買來的臭豆腐。&ldo;你……&rdo;方已指著他。周逍直接往嘴裡塞進一塊臭豆腐，嚼幾下問：&ldo;吃不吃？買了你的份。&rdo;方已心中傷感，拿起竹籤戳一塊臭豆腐，咬下一大口，一言不發吃起來。周逍不動聲色一笑，問她：&ldo;怎麼樣，想找你媽媽，但是沒有頭緒？&rdo;方已吃完一塊才說：&ldo;你偷聽。&rdo;&ldo;是你講話太大聲。&rdo;臭豆腐還剩一塊，方已瞄一眼周逍，眼疾手快搶到嘴邊，周逍問她討要口香糖，方已不情不願拿出一片給他。周逍不急著拆，不懷好意問她：&ldo;現在我們兩個嘴都臭，你說要是接吻，是什麼滋味？&rdo;方已沒想到周逍竟然恬不知恥耍流氓，半口臭豆腐含在嘴裡，連嚼都忘記，周逍慢吞吞拆口香糖，綠色外衣剝去，還有一層銀色外衣，就像在剝人衣服，最後對方袒|露無遺，他放進口中，勾唇說：&ldo;大蒜燻不死我，就從臭豆腐開始，我們慢慢來。&rdo;國慶假期結束，樓下又熱鬧起來，方已捉襟見肘，想辦法從周逍員工身上撈錢，賣這賣那還幫忙代購，厚顏無恥用公司電腦喝公司水，能省則省。員工被她的行為震懾住，小王直搖頭：&ldo;這年頭工作難找吧？其實來錢快的活兒也有，就看你敢不敢做。&rdo;方已義正言辭：&ldo;小王，我不是那種人！&rdo;小王一愣：&ldo;啊？&rdo;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桌大笑，說，&ldo;我也不是拉皮條的，再說你這未成年的德行，誰敢啊！&rdo;方已捋一下秀髮，胳膊肘抵在桌上，手背支著下巴，微偏頭，嘴角含笑，一副欲語還休樣，清純中透嫵媚，小聲問：&ldo;未成年？&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