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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已動作頓了頓，說：&ldo;不會的。&rdo;佟立冬撐在料理臺上，抬起眸，抿了一下嘴角，轉頭看向方已，說：&ldo;兩個多禮拜，一點希望都沒有，他醒不來了，別再自欺欺人。&rdo;方已扔了湯勺，說：&ldo;你為什麼要這麼說？&rdo;佟立冬說：&ldo;讓你認清現實，你才二十三歲，別耽誤自己。&rdo;方已不敢置信：&ldo;周逍是你兄弟！&rdo;&ldo;所以我才會勸你，否則他看到也不忍心。&rdo;方已低下頭，重新拿起湯勺，佟立冬揚了揚唇。大方知道方已和佟立冬往來甚密的時候，已是十天以後，周逍昏迷二十五天，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方已去的時間越來越少，反倒她和方已約在餐廳吃飯，每次都是佟立冬開車送她過去。大方問方已：&ldo;你和那個佟立冬是什麼關係？&rdo;&ldo;你別瞎想，除了朋友，什麼關係都沒有！&rdo;&ldo;我都能看出來你們不光是朋友這麼簡單。&rdo;&ldo;那是你不純潔！&rdo;大方蹙眉：&ldo;你別給我嬉皮笑臉，你難道這麼快就放棄周逍了？&rdo;方已認真道：&ldo;不可能！&rdo;方已白天去醫院的時間減少，晚上她會去換人，讓周母和護工回去休息。她查詢過很多喚醒植物人的辦法，一一嘗試過去，朗誦、唱歌、講他們之間的故事，她甚至還帶去一瓶醋，每天在周逍的舌尖上滴一滴，希望刺激他的味覺能讓他醒來。天亮的時候，護工來換她回去，方已下了樓，佟立冬已經買好早餐等在那裡，她沒什麼胃口，但仍強迫自己去吃，吃了幾口問佟立冬：&ldo;你家有沒有網？&rdo;佟立冬說：&ldo;當然有。&rdo;&ldo;我上次搬走的時候已經退了網，周逍家網費也到期了，我能不能上你家蹭幾天網？&rdo;又撓撓頭，&ldo;我手頭緊，暫時裝不起寬頻。&rdo;佟立冬笑了，忍住想揉她腦袋的衝動，說：&ldo;歡迎之至！&rdo;方已過起了正大光明的蹭網生活，每天抱著她的膝上型電腦跑到佟立冬家，佟立冬住在老小區，樓房只有六層，他住在五樓，推開窗戶，牆壁上都是綠色的爬山虎，盛夏到了，她已經來了南江市一年，這一年多姿多彩，比她之前的二十年還要精彩。佟立冬切了一盤水果看她，又問：&ldo;晚飯想吃什麼？&rdo;方已想了想，還沒想出來，佟立冬突然接到電話，局裡有事，急召他回去。方已往自己嘴裡猛塞五六片獼猴桃，口齒不清說：&ldo;那我也走了。&rdo;她的電腦還開著，正在下載電影，佟立冬笑著攔住她：&ldo;行了，我家裡沒值錢東西，你待著吧，幫我看家！&rdo;方已說：&ldo;夠兄弟！&rdo;佟立冬笑了笑，走了。第二天，方已帶著新挖掘的超級酸醋去醫院，用滴管吸了一滴醋，說：&ldo;我找遍了他家的角角落落，根本找不到什麼記憶卡，想想也是，真有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放心讓我一個呆在那裡，你說記憶卡會在那裡？&rdo;就在十多天前，方已在郊區魚塘，偶遇了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女人，林雨。林雨釣著魚，對她說：&ldo;差不多在兩年前，我們發現佟立冬是黑警。&rdo;方已怔了怔，不由轉頭看了看兩側，動作太滑稽，林雨忍不住笑了，&ldo;我在跟你說話，方已。&rdo;方已回過神：&ldo;你是……&rdo;林雨沒有回答，自顧自說下去：&ldo;我們一直在查蔣國民，根據蔣國民，查到佟立冬是黑警，而佟立冬那是，有意無意接觸周逍，我們對周逍起疑，於是安排了一名臥底在周逍的公司，誰知被周逍識破，經過數次開誠佈公的交談，我們知道了周逍的一些家事，他的父親，和我們要調查的人，有很重要的關係。&rdo;方已認真聽著，沒有cha嘴，林雨繼續說：&ldo;佟立冬接近周逍，顯然在為蔣國民物色&lso;人才&rso;，周逍答應幫忙，於是他利用了大半年時間，經過蔣國民的兩次考驗之後，才能透過佟立冬，和蔣國民正式見面。而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發現事情沒有原本想象中簡單，歐海平才是他的上家，或者說，是曾經的上家，蔣國民野心勃勃，他想要做大。這期間，你是個變數。&rdo;林雨轉頭看向方已，說，&ldo;想必你已經知道，你的父親，是真正開車撞死周逍父親的兇手，而這件事，周逍在幾個月前已經知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