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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掉了不能穿，周逍怕她著涼，把傘全撐在她那頭，拉住她的胳膊說：&ldo;先上車，上去再說。&rdo;方已抽著手臂，雨聲大，她幾乎用喊的，&ldo;你說她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問我信不信她目的沒完成就甘願放棄，我說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告訴你只是因為之前與你有關，你為什麼要干涉？&rdo;&ldo;方已，先上車！&rdo;周逍喊。方已不肯動，&ldo;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去趙平家的事？回去之後我試探了你。其實那天我還想過很多事，我說過一切都太巧了，坤叔的案子跟我爸媽有關，寶興路338號跟我爸媽有關，吳師傅跟我爸媽有關，這一切還跟歐海集團有關，你覺得我相信冥冥中天註定嗎？我不信，我從來沒有信過，我甚至不信你真的是臥底真的幫警察做事，可是隻要你說，我就信，因為我希望自己相信，同樣的，我信我媽媽不會害我，信她願意放下一切跟我一起離開‐‐&rdo;方已聲嘶力竭，淚水決堤，&ldo;周逍，我願意相信我想要去相信的事情，是你讓我看清這一切，我不需要看得這麼清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從八歲開始沒有一天不在想我爸媽，我媽媽那張照片是我的寶貝，我捨不得讓人碰一下，我知道她還活著，這比任何事都讓我開心，我最痛苦的是我還愛著的媽媽想利用我來對付你，我最痛苦的是我收到我還愛著的你給我發的簡訊，讓我在今天看到我的媽媽是怎麼計劃利用我，周逍，除非你死了，否則我再也不想見到你‐‐&rdo;周逍抱住她，把她往車上拖：&ldo;上車！&rdo;方已掙不動，她哭著，尖聲叫著，周逍把她塞進車裡，抱住她，一言不發替她拍背，方已去推他，哭得已經喘不過氣，她在餐館裡聽對話時沒哭，問沈麗英時條理分明冷靜自持也沒哭，可是見到周逍，她再也控制不住，是不是她表現得太沒心沒肺，所以連周逍也以為她真的沒心沒肺？她以為周逍應該瞭解她，可原來他們都不瞭解彼此，方已哭著說：&ldo;我可以騙著自己去相信你說的所有事，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do;周逍不會再說別的詞，只一味說著&ldo;對不起&rdo;，反反覆覆像上了發條，不停地說不停地說，&ldo;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do;後座有一張毯子，周逍扯了過來，包裹住方已，替她擦拭身上的水，又抱住她輕拍她的背，方已哭累了，已經發不出聲，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有，她想推開周逍，抬起頭，卻看見周逍雙眼通紅。周逍垂眸看著她，張了張嘴，啞聲道：&ldo;那天你說，你&lso;願意&rso;相信你媽媽想重新開始，&lso;願&rso;這個字加重音，就表示你在逞能、在給自己下定決心，這也意味著你在懷疑、你在不確定。我猶豫過該不該讓你知道，自欺欺人到頭來的結果，受傷的只有你自己，還有真正在乎你的人，就當這是一個藉口，你和她一起回去，你想過你姐姐嗎？想過方律師嗎？這十幾年，你一直只叫他方律師是不是？&rdo;周逍沒繼續說下去，笑了一下，道，&ldo;我不希望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受傷，而我本該有能力制止，對不起，是我自私了。&rdo;方已臉上淚痕尤在，她冷靜下來了，發呆似的，視線沒有焦點，過了一會兒才說：&ldo;開車吧。&rdo;☆、 大結局（二）這天周逍格外疲憊，回到家後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客廳裡沒開燈，魚缸裡的燈管透著盈盈的光，他發了一會兒呆，才去冰箱拿出魚食，先扔了幾條小雜魚進去，鱷雀鱔顯然餓壞了，一口就叼走。喂完魚，他去院子裡轉了轉，角落裡的兩張藤椅已經積灰，健身器材淋過雨，溼噠噠的，他看了一眼樓上的陽臺，空空蕩蕩，漆黑一片，角角落落全無生氣，這棟樓彷彿又回到去年八月之前，一到晚上，四下無人，沒有方已嘰嘰喳喳跑跑跳跳，這裡安靜得讓人瘮的慌。他早早躺上|c黃，發了一條簡訊給方已，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方已沒有回覆。有電話進來，他接起，母親在那頭說：&ldo;還沒睡吧？我剛吃過晚飯。&rdo;周逍笑道：&ldo;今天吃得早。&rdo;&ldo;你外公喊肚子餓，讓我早點開飯。小方休息了嗎？&rdo;周逍笑著說：&ldo;嗯。&rdo;&ldo;你外婆問你什麼時候定下來，她著急抱外孫。&rdo;周逍心臟抽了抽，說：&ldo;我也想。&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