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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洲面色頓變,剛要說話,便聽屋外突然傳來喊聲:&ldo;洲哥,出事兒了,洲哥!&rdo;何洲猛地推開椅子站起身,不再理會螢幕裡的老者,大門一開,便見吳文達在遠處攔截住李偉鵬,兩人動起手,身手均不弱,誰也佔不了上風,何洲大喝:&ldo;住手!&rdo;四下寂靜無聲,那兩人的動作立刻被這道喊聲攔住,李偉鵬推開吳文達,朝何洲衝來,壓低嗓子朝他說:&ldo;孫回不見了,沈潔剛剛打來電話!&rdo;何洲立刻沉了臉,黑壓壓,陰沉沉,就像烏雲蓋住藍天,吳文達一時沒敢動作,直到見他朝左側迴廊走去,吳文達才猛的回神,立刻朝他衝去,卻已然來不及,位處迴廊處的一間包廂,&ldo;砰&rdo;的一聲,木門倏地被撞開,何洲立在門口,看向黑漆漆的屋子,正中間是一張木桌,桌上一隻茶壺,桌前是一部電腦,螢幕裡的畫面正是何洲在兩分鐘前呆的那間屋子,而桌後,正坐著一名老者,身著深色中山裝,年約花甲,精神矍鑠,面色微變後立刻恢復怡然,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吳文達,眼神一剜,又看向何洲,笑道:&ldo;剛才你說叫我老先生如何,我還沒回答。&rdo;他走近何洲,身量挺拔,出口的聲音比影片中更顯蒼勁,笑容和善,&ldo;我和我太太都出生書香世家,平日裡喜歡書法作畫,一些朋友看得起,叫我譚老,你也叫我譚老吧!&rdo;何洲勾起唇,眼色陰沉,&ldo;譚老?&rdo;他沉聲道,&ldo;我愛人,以前是不是該叫你一聲伯父?畢竟是她姐姐的公公!&rdo;譚父笑而不語。☆、早年間,譚老與妻子生活在海州小城,改革開放初期,譚老下海經商,一直到九十年代初,他開始做起了這門高風險高利潤的行當。那時進出口貿易並沒有這樣容易,私人企業沒有進出口權,一切都只能依賴於國企,走私還能被判處死刑,譚老崛起於那個年代,富貴險中求,他在政府和國企間遊刃有餘。譚老眼光犀利,學識高,與常人不同,他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政府的動態,九十年代末,他敏銳地發現政府間的暗潮湧動,立刻收山,宣稱告老還鄉,變賣家產捐助公益事業,博得了一個好名聲,從此以後卸甲歸田,得人敬重愛戴,卻不知,他在幕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十指攥著線,擺弄著海州市這座提線木偶。何洲對於面前這人的身份,似乎並沒有太多震驚,許是他早就有過各種猜測,江兵和譚東年,這兩人的舉動如此蹊蹺,幕後的老闆究竟是誰,誰能讓孫迪也牽涉其中,最後狼狽逃命,誰又能隱藏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梅亭山煞費苦心都揪不出真正的敵人,思來想去,只有譚東年在這當中扮演的角色令人不解,何洲曾猜測他與老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千想萬想,何洲確實沒有料到,&ldo;老闆&rdo;竟然是這位花甲老人,他在聽到對方說出&ldo;譚老&rdo;二字後,終於將不解的謎團給解開了。但他沒有功夫敘舊,何洲開門見山:&ldo;譚老,我剛剛得到訊息,孫回不見了!&rdo;譚老&ldo;哦&rdo;了一聲,瞥向立在門外的吳文達,示意他關門。門緩緩闔上,譚老將深黑色的窗簾布拉開,室內重現光明,他揹著雙手立在窗邊,問何洲:&ldo;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就在這裡?&rdo;何洲深吸一口氣,只道:&ldo;譚老不如先回答我的問題?&rdo;譚老笑了笑,&ldo;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個問句?&rdo;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道,&ldo;剛才我還說,你比何輝有本事,沉得住氣,這才兩分鐘,看來我必須要收回之前的話,你們兄弟倆,在某些方面真當一模一樣,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rdo;譚老慢慢走向桌子,舉起茶杯,遞到嘴邊抿了一口,&ldo;嘖&rdo;了一聲,眉頭微蹙,&ldo;涼了!&rdo;何洲又深吸一口氣,說道:&ldo;我的那壺大紅袍還是熱的,譚老如此講究之人,想必不會假以他人之手來沏這壺茶,甚至連器皿都是最上等的一套。&rdo;確實是一套,那間房裡的器皿,與這間房中的器皿,一模一樣,質地絕非私房菜館所能擁有的,那樣暗的光線下,何洲沒有去探究譚老的長相,卻全神貫注於他手中的茶盞。&ldo;我的朋友剛才大喊了一聲,譚老下意識的轉了頭。&rdo;那是一種本能,如此突兀的一道喊聲響於室外,任誰都會不禁循聲望去,譚老控制的極好,他只是微有撇頭的動作,卻已在第一時間收回勢頭,偏偏還能讓何洲捕捉到了,誰說何洲沉不住氣,即使他沉不住氣,他也能在焦灼時刻洞察一切,此等敏銳,不亞於譚老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