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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掛，丁士磊馬上要回撥時，電話卻又來了，那頭竟是翟閔：&ldo;趙有時，你在哪裡？&rdo;丁士磊立刻說：&ldo;在醫院，你馬上過來！&rdo;他報出地址，簡單講了講這邊的情況，這時樓道盡頭有人跑過來，跑得太急，把護士都撞倒了。沈道連道歉都沒有，找到趙有時和丁士磊，他聲音顫抖：&ldo;怎麼樣了？&rdo;丁士磊見趙有時仍舊兩眼無神，說：&ldo;還在手術，她是被鄰居……&rdo;還沒說完，就見趙有時霍地起身，衝向了手術室，隨即沈道也衝了過去。手術室燈滅，門開，醫生和護士走出來，後方有人在推手術車。趙有時盯著手術車，說：&ldo;姐，姐你怎麼樣，姐？&rdo;沈道也盯著手術車，說：&ldo;有為，有為？&rdo;只有丁士磊看著醫生，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可是趙有時和沈道都沒有去看，只有丁士磊看見。趙有時隱約聽見醫生說：&ldo;顱腦……鐵釘……搶救……&rdo;她沒仔細聽，仍舊盯著手術車，輕聲喊：&ldo;姐姐，姐姐。&rdo;沈道卻沒再說話，彷彿失魂，手術車上的病人白布遮面，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必定不是趙有為。趙有時有些急了，邊流淚邊喊：&ldo;姐姐，姐姐，姐姐你說話！&rdo;她掀開白布，不停地叫&ldo;姐姐&rdo;，丁士磊上前去拉她，他一個字都說不出，此刻他成了啞巴，無法置信。躺在白布底下的人是誰？趙有時奇怪，淚眼朦朧中她根本看不清那張臉。有人在推手術車，醫生也要離開，趙有時看一眼手術車上的人，又看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大叫，&ldo;咚&rdo;一聲雙膝跪地，抱住醫生的腿喊：&ldo;你不要走，你救救她，你快點救救她，只不過是摔下樓梯而已，鐵釘cha|進了後腦勺而已，不是很多人cha|進了鋼筋都沒事嗎，她怎麼可能有事，我給你磕頭，你救救她！&rdo;趙有時鬆開醫生，跪在地上拼命磕頭，&ldo;咚咚咚&rdo;的聲音比雙膝跪地時還要響亮，她邊磕邊喊：&ldo;你救救她呀，救救她呀，她一定還活著，一定沒事的，醫生我求求你，我給你做牛做馬，醫生我求求你！&rdo;趙有時悲慟大哭：&ldo;她還打電話讓我回家小心，她還打過電話，她沒有事情，她沒有事情，姐姐‐‐姐姐‐‐&rdo;丁士磊完全無法將她拉起，他陪著趙有時跪在地上，趙有時傾盡所有力氣磕頭，不讓他們把車子推走，悲痛欲絕的哭喊聲驚動了整層樓，醫生和護士紛紛去拽她。趙有時已經把額頭磕破，見到白大褂就去拽，求所有人救救她的姐姐，醫生喊人去拿鎮定劑，趙有時又去搶奪手術車，死命搖晃躺在車上的人，誰都制止不了她。翟閔走出電梯，飛似地衝了過來，擠開人群一把抱住趙有時，趙有時哭喊不止，遠處蔣方瑤不敢置信，渾身發冷走過來，現場混亂不堪，直到護士拿著鎮定劑跑過來，一切才得以靜止。趙有時醒來，光線昏暗，隱約能聽見雨聲，她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做夢，她輕聲喊：&ldo;姐？&rdo;&ldo;醒了？&rdo;是翟閔的聲音，趙有時倏地坐了起來，茫然四顧，掀被下c黃，馬上衝出了病房，外頭站著丁士磊和蔣方瑤，趙有時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們，手腕隨即被拉住。翟閔低聲說：&ldo;你再去躺一會兒，嗯？&rdo;趙有時搖搖頭，抽出手，問：&ldo;我姐呢？&rdo;沒人回答，她笑問，&ldo;屍體呢？&rdo;沈道也注射了鎮靜劑，現在還沒有醒，趙有時又去看姐姐最後一眼，她不再像剛才那樣歇斯底里，可是她遍體身寒，四肢百骸錐心刺痛，她根本就站不穩，又跪了下來，頭腦也不清醒，似乎忘記了事情的經過。蔣方瑤淚流滿面：&ldo;小時，小時你說說話，你別嚇我。&rdo;她跪在趙有時身邊，小心翼翼，也不敢放聲大哭，心痛不已，努力尋找安慰的詞語：&ldo;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可是你要堅強，小時，你要堅強……&rdo;眼淚滑下，趙有時面無血色，蒼白如紙，&ldo;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怎麼可能，你是死了爸爸還是死了媽媽，你怎麼可能知道……&rdo;蔣方瑤一怔：&ldo;小時？&rdo;誰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誰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