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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泉早便斂了笑，聽周能問話，他突然開口：&ldo;姑父有沒有跟你說什麼？&rdo;周能搖了搖頭，&ldo;爸爸只說過幾天就回來了。&rdo;她頓了頓，猶疑道，&ldo;是不是……有事？&rdo;甘寧泉垂眸笑了笑，輕聲說了句&ldo;沒事&rdo;，手指生疼微顫，又說：&ldo;我五一回家，你要不要一起回去？&rdo;&ldo;我要先去北京，胡胡五一在那裡辦婚宴。&rdo;說完，她正想報個日期，馮至已經奪話：&ldo;不勞煩你了，能能想回去的話我自然會送她。&rdo;甘寧泉抬眸深深看了看兩人，又說了幾句後終於離開了。周能喪氣窩進沙發，乾貨被她撂在了一旁。馮至睨了睨她，將乾貨塞進櫥櫃，江為揚帶來的那些連邊角都不再顯露。回了客廳後見周能仍是那副懨懨的模樣，他不是滋味道：&ldo;你別告訴我你在想你表哥！&rdo;周能怔了怔，針眼紮了一下心臟，蹙了眉撇過頭去，馮至掰起她的臉蛋兒，才聽她小聲開口：&ldo;我難受……&rdo;他這才發現周能的眼睛含了水。&ldo;難受什麼？&rdo;馮至撥了撥她的長睫，周能微顫著闔了眼，揮開他的手說：&ldo;我想跟以前一樣。&rdo;馮至止了動作，將她摟進懷裡笑道：&ldo;以前那樣？做夢！&rdo;馮至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壓住她深吻一番，不讓她留戀從前的兄妹時光。廚房裡已溢位蒸菜的香味，馮至輕啄著她的唇，剋制了許久才離了身。飯後周能忙著敲打畢業論文，又盤算著抽空回趟學校找資料，馮至緊摟著她看了會兒電視，片刻又指出周能翻譯的外文出了錯，睨見周能微皺了眉頭，馮至又湊在她頰邊啄了啄，直想拋開忙碌公事，日日夜夜呆在這個小客廳裡。第二天好夢醒來，周能甩頭抹去了昨日的愁思，趙盡染打來電話向她彙報程序，周能咋舌：&ldo;徐默已經知道了？&rdo;趙盡染有氣無力：&ldo;嗯，昨天我被楊啟懷堵住了，誰知道這麼巧，徐默剛好在我家樓下等我。&rdo;周能蹙眉道：&ldo;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和楊啟懷……&rdo;&ldo;不想。&rdo;趙盡染笑了一聲，&ldo;就算再怎麼喜歡他，一想到我成了小三兒，我就什麼想法都沒了。至於徐默，我不想耽誤他，他真的很好，可是我現在不能拿他當做救生繩。&rdo;周能不知如何開解，連連嘆氣無語，趙盡染笑道：&ldo;為了我的事兒，都要把你變老了。對了，別告訴胡胡啊，她肚子這麼大了，會把她氣到的。&rdo;周能應道：&ldo;我知道的，現在什麼事兒都不能告訴胡胡。&rdo;兩人又扯了些其他的，不知不覺到了上班時間，周能匆匆說了一句，掛了電話便疾跑出門。&ldo;致金輝煌&rdo;裡有許多假山噴泉，清澈溪流盤環其間，數不清的綠色植被吸盡糟氣，夏日裡該是極其陰涼舒慡的，只是現在這季節便顯得有些森寒。周能走出電梯時正遇上晨練回家的隔壁老夫婦，兩人朝她含笑點頭，周能睨見他們佈滿皺紋的手緊牽一起，心情立時晴朗，走出大門時頰上仍掛著笑，卻在見到甘寧泉時僵了臉。甘寧泉怪責道：&ldo;怎麼沒點兒時間觀念，你平常不是就這麼經常遲到吧，快上車！&rdo;語氣自然如從前模樣，見周能怔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乾脆大力扯過她，將她押進了車裡。片刻駛到了四合院門口，甘寧泉將車停在小路上，拿出保溫盒遞給她，&ldo;給你熬的紅棗粥，早飯要吃好。&rdo;周能愣愣接過。滿懷心事的工作了半天，沈國海揮筆寫了幾個大字，在兩間屋子裡躥來躥去，選定牆壁後又讓周能給他搬椅子，&ldo;就掛這兒了，位置剛好。&rdo;周能終於斂了心神，開始忙進忙出。下班時見到甘寧泉的車停在小路上，周能忍不住開口：&ldo;哥，你別這樣。&rdo;甘寧泉靜默片刻，才笑道：&ldo;這一天還沒過呢，你就這麼不喜歡我？&rdo;說著，他靠近了幾分，&ldo;能能，是我不好，我嚇到了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再也不會做你的哥哥了。&rdo;周能驚詫看向他，又聽甘寧泉說：&ldo;我知道你還是小孩子心性，你根本不懂什麼喜歡，馮至他不適合你。你要否認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再避著我，能能，你沒有哥哥了。&rdo;周能忍不住說道：&ldo;你是哥哥就是哥哥，我們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你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