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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送給父親幾張音樂會的票。音樂會是在一家舊式教堂改建的音樂廳舉行,四周的牆壁畫滿了cha著翅膀的小天使,明亮的水晶燈懸掛在半空中。她當時讀大二,二十歲剛過,看什麼都新奇。音樂會有歌劇片斷,有鋼琴、小提琴獨奏,也有交響樂團的表演。她也不是太能領會高雅藝術的美妙之處,聽著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呵欠,她無聊地四處看看,一下就看到了貴賓席那排坐了一溜的軍官。男人穿軍裝,本來就顯精神,再加上一個個氣宇軒昂,就更顯英挺。讓她感到迥異的是,在最正中坐著的是一個穿西服的男子,冷俊的面容、清冷的氣質,一點不遜於那幾個軍官。二十歲的女孩,都有一點點的小花痴,她覺得這個男人足可以與韓劇裡的成熟男主們媲美。她一下就象迷偶像般迷上了他。舞臺上正在演奏德彪西的《月光》,樂曲飄忽、朦朧、閃爍而富有意境,緩緩地向眾人展開了一幅詩意的畫卷。他盯著舞臺的某個地方,看得很專注,時不時還流露出笑意。冷俊男人的笑就象一劑嗎啡,碰了會上癮。她的小心不規則地狂跳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定格在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大提琴女子身上。女子美得就象一縷月光,澄淨、清靈,月缺是詩,月圓是畫。,沐歌演出結束,觀眾向謝幕的演員報以雷鳴般的掌聲。父親看到了站在舞臺正中央的季萌茵,拖著她去後臺打招呼。季萌茵正被幾位年輕的軍官包圍著,她是個極有風度的女子,即使站在一張張如花似玉的年輕演員中間,她同樣是一顆別人無法忽視的明珠。季萌茵從人群的fèng隙中看到了他們,笑吟吟地讓眾人散開,&ldo;老陶,這是你女兒嗎?&rdo;&ldo;是呀,是呀!&rdo;在生意場上縱橫馳騁的父親,有一點不合年紀的羞澀。&ldo;阿姨好!&rdo;她乖巧地喚了一聲,忙不迭地偷瞄卸了妝的演員們。&ldo;有個女兒真好!&rdo;季萌茵溫柔地拉住她的手。&ldo;媽媽,兒子哪裡又得罪你了?&rdo;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低笑。原來是那位穿西裝的帥哥,他對著父親和陶濤點了點頭,伸出手臂攬住季萌茵的腰。&ldo;我兒子華燁。&rdo;季萌茵自豪地為他們介紹,&ldo;是個律師,這位是陶叔叔,和媽媽是一個地方的。這是陶叔叔和女兒,叫……&rdo;&ldo;陶濤,一醉一陶然的陶,波濤洶湧的濤。&rdo;她象突然中了一槍,瞳孔越來越小,最後只看到他俊朗飛揚的面容。華燁有些心神不焉地笑了笑,眼睛一直瞟著化妝間。化妝間送出幾聲脆笑,不一會,幾位女子走了出來。驀地,華燁的俊眸閃爍著輕柔的星光。他迎上那位拉大提琴的月光女子。女子斜睨著他,嬌嗔地擠了下眼,&ldo;我以為你不會吝嗇一束花的。&rdo;&ldo;我以為你這個時候在意的不是一束花,而是一頓美味的夜宵。&rdo;他回以一笑,接過女子手上的化妝包。女子嫣然一笑,與他並肩站立著。&ldo;媽媽,我和沐歌先走了,要不要給你帶點什麼?&rdo;他問季萌茵。&ldo;不要了,吃完早點送沐歌回家,她明天還有演出。&rdo;季萌茵叮囑。沐歌,陶濤輕輕重複著這個名字,真令人羨慕,美人連名字都是這麼詩意!她扭過頭,目送著兩人的背影,第一次真正地明白啥叫&ldo;一對璧人&rdo;。她已經不記得後來又和季萌茵聊了什麼,但從那之後,有種東西隱約激盪在心,盤桓不去。擱在c黃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嚇了一跳,發了會呆,才伸手去接。看著螢幕上的來電號碼,她笑了笑,很冷,他開機了。&ldo;在忙?&rdo;華燁的開場白,一向象是計費,多一個字就多一份錢,所以他向來能短則短。&ldo;不。&rdo;她低頭看著手腕已經腫起來了。&ldo;我晚上有應酬。&rdo;&ldo;哦!&rdo;尾音未消,華燁那邊已掛了電話,算是交待完畢。她本想叮囑他少喝點酒,他那個胃已是千瘡百孔,經不起摧殘。現在,她不必起c黃做晚飯了,這電話來得真是時候。她稍微換了個姿勢,感覺呼吸有點急,胸口起伏不平,她輕咬了下唇,騰地坐起,給家裡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