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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第一個說出&ldo;愛&rdo;的女人，以前的男歡女愛，閱盡花叢的他頂多逢場作戲得說一句，寶貝你真讓我喜歡。&ldo;愛&rdo;，這個字讓他覺得可笑卻又不敢褻瀆。當你真的為一個人心動時，&ldo;愛&rdo;就會脫口而出，承諾也變得輕易。相愛容易守愛難，他也曾擔心自己給不了她永遠。可她卻像一個挖之不盡的寶藏，讓他貪心的想要很多，直至她的一輩子。他有能力也有自信讓她在以後的歲月都快快樂樂的過著，可是她卻說不要了。&ldo;左老師，&rdo;陶濤彎起嘴角，扯出一絲淒涼的笑意，&ldo;你看，我只要看著你，我就不能不想起他們。想起他們，我就會疼的喘不過氣。我想平靜的生活，求求你，放過我！&rdo;&ldo;華燁在你心裡就那麼重？&rdo;他失控的拍著車門，玻璃殘片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染紅了掌心也渾然不知。&ldo;他至少是誠實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rdo;&ldo;你還是不相信我？&rdo;他閉上眼，疼痛由心向全身蔓延。&ldo;左老師，再見！&rdo;車子抖動了一下，艱難地越過他，向外面駛去，風呼呼地從車窗裡吹進來，頭髮亂得擋住了她的視線，戳痛了她的眼睛。淚，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華燁花了一週時間料理季萌茵的後事，軍區大院裡的那套房子，他沒有整理，一切還擺設得像季萌茵生前的樣子。獨自坐在沙發上，有時會覺得她並沒有死，她不是在臥室裡寫東西，就是在廚房做飯。無論做什麼，季萌茵都是安靜的。鄒秘書又打電話來了，手裡的幾個案件因為季萌茵過世暫時擱著，但有兩件不能再等，他請其他律師代理出庭。開庭好像不太順利，鄒秘書在電話裡婉轉地催著他回事務所上班。隔天去事務所開會，然後與客戶見面，無休無止的工作，直到天都黑了，事務所裡沒幾個人在，他才緩緩合上案卷，揉揉額頭。忙碌的時候不覺著什麼，一旦靜下來，那種孤寂感就漫上心頭。以前，聽海閣公寓裡有陶濤，軍區大院的公房裡有季萌茵，他回哪裡，都是回家，現在，這兩處只是兩套房子，稱不上&ldo;家&rdo;了。他嘆了口氣，很想找個人說話。手無意識地摸向手機，還沒想清楚給誰打時，他已撥通了陶濤的電話。&ldo;下班了嗎，華燁？&rdo;陶濤先說的話，他無由地感到歡喜。&ldo;正準備走，你呢，下班了？&rdo;&ldo;我在蘇州。&rdo;&ldo;怎麼去蘇州了？&rdo;&ldo;幫爸爸考察下工藝品，家居廣場準備設兩個工藝品櫃檯。這個季節，江南最美了，我就和媽媽、阿姨一塊出來轉轉。&rdo;&ldo;那玩開心點！&rdo;他不自覺地露出笑意，他們之間太久沒有這樣隨意地說話了。&ldo;你怎樣？&rdo;他聽到她嘆了口氣，像是有幾絲傷感。&ldo;我會慢慢好的。&rdo;&ldo;嗯，我掛了。&rdo;他愣怔了好一會，剛要合上手機，鈴聲又響起，他以為是陶濤打過來的，急切地忙按下接聽鍵，&ldo;小濤？&rdo;&ldo;左修然。&rdo;冷冷的語調。是他？兩個人約在事務所附近的一家酒吧。他走進酒吧，左修然已經到了，坐在吧檯上，衝他舉起手中的酒杯，他在他旁邊坐下，也要了同樣一杯酒。&ldo;聽說你母親過世了，節哀！&rdo;左修然轉過吧椅。&ldo;謝謝！&rdo;兩人淺泯著酒，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ldo;敬你！&rdo;左修然碰了下他的杯子。他擰擰眉，&ldo;什麼理由？&rdo;左修然挑了下眉，&ldo;你和許沐歌準備結婚了嗎？&rdo;他警覺的看著他，&ldo;這個和你&rdo;有什麼關係？&ldo;你一定知道她有個羞於提起的弟弟吧！&rdo;他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盡，打了個響指，讓酒保續杯。&ldo;世界很小，我就是。&rdo;&ldo;小濤知道麼？&rdo;他騰的站起身，渾身的線條瞬間緊繃，額頭的青筋跳起，腦中閃過的是陶濤孩子般驚惶無措的臉。左修然點頭。&ldo;她說什麼了？&rdo;他突然意識到陶濤去蘇州，並不是考察，有可能是去散心。左修然輕笑，&ldo;你為什麼要先問她，不說你聽到後的感受呢？其實你早就知道？&rdo;&ldo;小濤還是個孩子，這會讓她承受不住的！&rdo;他一把揪住左修然的衣襟，&ldo;你接近陶濤是不是有其他企圖？&rdo;以一個律師敏銳的直覺，他想起許沐歌隱瞞的過去，左修然又突然戀上陶濤，太巧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