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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這個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rdo;許沐歌終於守到花開時,一定美豔而又芬芳。&ldo;新娘不是一起看電影院得那個,很年輕,有點土氣,方言口音很重,肚子這麼大了。&rdo;飛飛瞪大眼,在空中比畫了一下。陶濤眨眨眼,不太明白。&ldo;我瞧著像有六七個月的樣,走路都是華律師扶著,照這個時間推算,在你們離婚後,他們就在一起了。&rdo;陶濤心跳像停止了,不對,他們離婚是因為許沐歌,華燁是專情的男人,不會有其他女人的。&ldo;你們會不會弄錯,他是陪她的親戚不然就是客戶過去的……&rdo;飛飛嘆了口氣:&ldo;登記人員可能也意外,特地核實了下,問新郎是叫華燁嗎?他說是。&rdo;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太多的感受一瞬間湧入她的體內,交織成一種失控的茫然。飛飛同情地看著她:&ldo;會不會是一夜情沒處理好?&rdo;陶濤突地站起身,什麼話也沒說,發了瘋似的向外跑去。她去了事務所,裡賣弄燈火通明,一派凌亂。鄒秘書說事務所搬遷去上海,大家都在整理資料,華律師不在。她又去了聽海閣,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聲。最後她不抱希望地去了部隊大院,門虛掩著,她推開,華燁坐在沙發上抽菸,聽到聲音扭過頭來。&ldo;小濤?&rdo;他有點吃驚。她張開嘴巴,嘴唇顫個不停,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ldo;飛飛說……&rdo;他慢慢走過來,淡淡地笑著點點頭。&ldo;是的,我結婚了。&rdo;&ldo;不是許沐歌?&rdo;&ldo;對,我們沒有在一起。&rdo;&ldo;為什麼?&rdo;這句問話她是哭出來的。為什麼沒有娶許沐歌?她同意離婚,是成全他們的愛情,不是把機會讓給別的女人。她的心疼的碎了。&ldo;我要為孩子負責。&rdo;&ldo;你不是那樣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do;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她低著頭,只覺得身體隨著自己的哭泣,越來越不聽使喚了。華燁自嘲地輕笑,&ldo;你知道男人有時候都會管不住自己的。&rdo;他找到了小芬,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在門外坐了足足兩個小時,然後把小芬帶走了。他把小芬與許沐歌的協議拿了過來,甲方變成了他,不過他要求和小芬結婚,這樣孩子出生後,在出生證明上,將會有母親也會有父親。能用金錢解決的事,就變得簡單了。他和許沐歌最終成了仇人,在法律上,生母才是真正的母親,她非法找人代孕,沒有任何立場爭取孩子。事務所搬去上海,離開青臺,所有過往都是雲煙。沒有了他,陶濤會再次找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許沐歌被文工團開除了,以後有什麼打算,他沒有過問,他對她沒有任何責任。&ldo;撒謊,撒謊!&rdo;陶濤哭到抽氣。&ldo;小濤,&rdo;他抬起手,溫柔地拭著她臉上的淚珠,&ldo;不要哭,我挺好的。&rdo;他找過左修然,那個晚上,兩個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酒,他很佩服左修然,要麼不愛,一旦愛上就不輕易放棄。如果當初他有左修然一半的果斷,也不至於走到今天。他是個成功的律師,卻是個失敗的男人。&ldo;我不會說謝謝,上天給你我的機會是平等的,就看誰抓得住!&rdo;左修然說道。他點頭,苦澀一笑。&ldo;我不好,我不好!&rdo;陶濤哭道。他深深地看著她,心裡面又是酸澀又是悲傷,她的心裡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惜今生他們都已無法相愛了。多了個孩子,不是多一雙筷子的事。何況現在有一個男人比他懂她、珍視她。她值得最好的。在婚姻裡,每個人都要緊緊抓住對方的手,稍一鬆開,就是另一個人生了。破鏡重圓的故事只在小說裡會發生,現實中,沒有幾人能這麼幸運。&ldo;你以後也會好的。&rdo;他低低地笑了,眼中凝結起一種厚厚的無奈。離開了部隊大院,陶濤又哭回了家,陶媽媽和阿姨不知出了什麼事,問她怎麼了,她只哭不語,彷彿把一生的淚水都在這一天哭盡了。華燁搬去傷害的第二天,鄒秘書到家居廣場,送給她一個大大的信封,她慢慢拆開來,發現是一疊田字格,每張一百個格子,一共十張。每一個格子裡都用鋼筆、公公正正地寫著她的名字,但是最後一張最後一格式空的,華燁在下面寫道:你佈置的作業,我完成了,這裡是九百九十九個名字,還有一個我寫在心裡,我想這輩子我都不能忘記一個叫做陶濤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