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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陶然亭的陶，波濤的濤。&rdo;女秘書對總檯小姐說道，&ldo;一週前入住的。有這個人嗎？&rdo;陶然無奈地抿唇，轉過身，果真在候客的沙發上，左修然衝她揮著手。&ldo;左總，陶……&rdo;女秘書回過頭，一眼看到了身後的陶濤，她微微一笑，嚥下了後面的話，從陶然點下頭，出了大廳。&ldo;好巧！&rdo;左修然看著她不太情願地走近，笑了笑。他的臉色不太好，不像是疲憊，似乎極力在隱忍什麼，眉心微微蹙著，&ldo;我去上海出差，順路經過這裡，沒想到碰上你。一切都順利嗎？&rdo;她坐下，手在膝蓋上蜷起，不知怎麼，呼吸有點顫抖，&ldo;都很好，我明天會青臺。&rdo;&ldo;嗯，火車？&rdo;&ldo;是的。&rdo;&ldo;那得坐很長時間，多備些水合零食，在酒店把澡洗好，車上不方便的。&rdo;她抿了抿唇，只把目光定格在自己的手中，指尖發白、微顫，她控制不住的有緊張還有哀傷。怎麼會是順路？打聽到她來蘇州，再找到她入住的酒店，他不知用了多少心思。&ldo;我晚上必須趕到上海，從蘇州到上海，要兩個小時左右，我還能呆五分鐘。&rdo;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錶。&ldo;左老師……&rdo;她用力地咬了下嘴唇，抬起了眼，&ldo;不要……這樣做了。&rdo;&ldo;濤濤，&rdo;他短促地笑了一聲，&ldo;知道嗎？我小時候是個拼命三郎，我剛去德國時，和人打架，雖然歐洲人塊頭比較大，可是隻要我沒徹底趴下，哪怕還有一點力氣，我就會不要命地往前衝，所以我贏的機會很多。&rdo;她咬著唇，搖頭，&ldo;這不一樣。&rdo;&ldo;一樣的，能夠隨意放棄的，那就不是愛。&rdo;她瞪著他，一直看進他漆黑的眼底深處，那裡面坦蕩真摯，自信而又無畏。&ldo;我這樣一個私生子都能健康而又茁壯成長，沒成為世界的敗類，你有什麼不能面對的？&rdo;&ldo;左老師！&rdo;她真是氣他的不正經。&ldo;濤濤，我有一個遠大的志向。為一群女人堅持單身，那叫濫情；為一個女人堅持單身，那就是偉大的情聖。如果不能愛你，我就做情聖吧！&rdo;她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ldo;五分鐘到了。&rdo;左修然站起身，&ldo;送我到車旁。&rdo;他走得很慢，有些吃力，臉上卻是一派平靜溫柔，&ldo;你哪裡不舒服嗎？&rdo;燈光映著他的膚色有一抹異常的蒼白。&ldo;相思算不算病？&rdo;他低頭問。她扭過頭不理他了。女秘書看到他們，忙下車拉開車門，車裡還有一位司機。&ldo;沒有別的要求，偶爾接下我的電話，好不好？&rdo;他扶著車門，深深地看著她。她苦笑，替他關上車門，&ldo;一路順風！&rdo;天色黑了，車門把他與她隔成兩個世界，她有點想哭。&ldo;陶小姐，&rdo;女秘書猶豫了下，張口說道，&ldo;幸好蘇州不算大，要是你在上海，我真怕我這條腿會殘了，這家酒店是我們找的第十二家，呵，正好一打。我都這樣，左總還在病中的人可想而知了。&rdo;&ldo;他生病了？&rdo;&ldo;闌尾炎，在輸液保守治療中，不說了，我們晚上要趕到上海輸液，明天早晨有個會議，本來是副總來的，聽說你在蘇州，他就過來了。&rdo;車已消失在蘇州初夏的街頭，她還站著，一動不動，直到陶媽媽打電話過來，她才回過神，然後一夜、回青臺的一路，她都是恍惚著。她是傢俱行業的新手，剛開始不能接手管理工作，先跟在陶江海後面慢慢熟悉情況，每天都很忙，但很充實，很平靜。再次與華燁見面，是在與裝潢公司簽訂合約時，他恰好是裝潢公司的法律顧問。簽好合約，他留她吃晚飯，是從前兩個人常去的飯店。他給她佈菜、倒酸奶，席間一直問她在蘇州玩了哪些地方，倒也不算冷場。吃完出來，他送她回家，沒有在院前停車，而是把車直接開到了海邊，&ldo;散會步吧！&rdo;她遲疑了下，沒有拒絕，與他保持半臂的距離，慢慢地走著。海風習習，海浪微微，青臺的晚上還是非常涼慡的。&ldo;小濤，以前，我似乎是個不稱職的老公。&rdo;他用調侃的口吻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