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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嗯！&rdo;衛識文忙不迭地點頭。&ldo;那公子先候著，我去幫你打探打探，茗煙姑娘現在應該正和江南來的絲綢商高老爺喝酒呢。&rdo;&ldo;好！&rdo;衛識文在廳堂一邊的椅中坐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與幾位商人裝扮的人摟抱著從廳堂經過，瞧見衛識文，姑娘拋下媚眼，惹得一旁的人笑個不停。衛識文閉上眼，嘆了口氣。同樣是姑娘，但玉奴卻如白蓮一般，這般高潔的品性真是讓人心折。分離二年，時間象面鏡子，照映出心中最深的情感。與清音的相識，仍如驚鴻一瞥，是他此生高不可攀的山脈，他仰望著，渴慕著，從不敢有親觸的意念，如果講清音在他心中象個神，那玉奴就只是個人，很普通的小女人。不是因為有肌膚之親的那夜，而是長久以來，他對她的依賴，把滿懷心事傾訴給她，她是個好的聽眾，體貼善解人意，所以他才會放下清高的文人架子，一次次流連於她的小院中。她一定是愛他的，不然怎會如此寬容待他，怎會把堅守的處子之身付於他，怎會甘心做一個他錯認的影子？玉奴的愛很深很深，深到他花了二年的時光才看得清。還敢有何求呢？被這樣包容寬廣的女子愛著，他怎能不回報？煙花姑娘又怎樣，他不去想太多，他要為她贖身，然後給她一個婚禮，給她名分，是正妻的位置，他不會納妾，有玉奴，就勝過有了全世界。衛識文想到這，眼角漾起溫柔的笑意。&ldo;公子，快，茗煙姑娘只一半刻空閒，下面胡老爺就要到了。&rdo;門官急急地跑來，催促道。衛識文忙斂起心神，隨著他過去。不是玉奴從前的小院，是處新建的樓閣，一路經過，名花異糙，奢華之極。抬階上樓，遠遠就聞到了酒味和著胭脂味，魅惑著人的意智。幾個丫頭正在收拾殘酒餘菜，一位豔妝女子慵懶地斜倚在繡榻上休息，似有些微醉。&ldo;姑娘，那位公子來了。&rdo;門官堆起一臉笑，小心地說。&ldo;哦，知道了，你下去吧！&rdo;豔妝女子緩緩轉過身，果真是昔日的小侍女茗煙。只芳容大變，誇張的濃妝，低胸的衣飾，嫵媚嬌豔，與往常那清水宜人似的小丫頭不可相提並論。媚笑是煙花姑娘的職業笑容，她也不例外。揚起一臉妖柔的豔笑，她誇張地做了個驚喜的動作，&ldo;我當是哪位俊公子，原來是狀元公呀。幾時回的京？&rdo;衛識文擰著眉，&ldo;回來才兩日，我想問下姑娘，玉奴現在哪裡？&rdo;茗煙臉瞬刻一冷，&ldo;她走了，二年前就離開杏花樓了。&rdo;&ldo;那姑娘知道她去了哪裡？&rdo;衛識文雙手握成拳。茗煙伸手看著自已描繪的指甲，搖搖頭，&ldo;她沒有知會我，悄悄走的。&rdo;&ldo;再沒聯絡過？&rdo;&ldo;嗯！&rdo;衛識文痛苦地點點頭，心象在火盆上烤，他想過她有可能和他生氣不理他，想過她會從此放縱自已，卻沒想過她會悄然離開。&ldo;打擾姑娘了！&rdo;衝茗煙一拱手，他轉身下樓。&ldo;如果你願意留下陪我共度良宵，也許我會想起什麼來。&rdo;身後，茗煙慢條斯理的說。衛識文停住腳步，輕笑，&ldo;姑娘何必如此輕賤自已，有的是達官貴人捧你如珍寶，何苦要我這清貧文官參一腳呢。姑娘一定是知情人，只是不願告訴我，罷了，我慢慢查便是，終有尋得她一天。&rdo;茗煙臉兒一紅，&ldo;那你當時為何說下那些話呢？&rdo;&ldo;接受一個人需要個過程，我不想輕易許下承諾，如許了，就要一生守諾。&rdo;&ldo;那你現在準備好承諾了嗎？&rdo;&ldo;我的心已經清空，可以放下她了，我能夠好好給她一個承諾了。&rdo;&ldo;不在意她是個煙花女子？&rdo;&ldo;不在意！&rdo;茗煙輕輕嘆了口氣，&ldo;她沒有白苦，去找她吧，她在郊區湖邊的一所白牆房子裡。放心，她從來就沒有別的男人。&rdo;衛識文驚喜地回過身，&ldo;她真的在那裡？&rdo;茗煙點頭，&ldo;而且，你已經有了個快滿週歲的兒子。&rdo;天啦，衛識文踉蹌一下，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看著茗煙，&ldo;你，你在說什麼？&rdo;茗煙芫爾一笑，就知道他會嚇住，&ldo;那一夜，她懷上了你的孩子。其實，她第二日就離開杏花樓了，用盡了一生的積蓄，為自已贖的身。&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