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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意如也跟著起身,不依道:&ldo;酒還沒喝夠,可不能走啊。&rdo;商君實在受不了這樣風韻猶存的婦人故作嬌羞、又一副命令口吻地挽留,不著痕跡地退後幾步,尷尬地說道:&ldo;來日方長。商君先告辭。&rdo;商君說完,不管夢意如還要說什麼,匆匆離去。一句&ldo;來日方長&rdo;讓夢意如安心地坐了下來,任商君離去,太心急只怕嚇壞了他,而且他身後可是數不清的銀兩,她還是少安毋躁的好。通關文箋已經談妥,這樣雙贏的事夢意如應該會盡心盡力去做。商君發誓,再也不踏上海域這片土地,起碼,他作為男人的時候,不再踏上。商君匆匆走出後院,在商監司前廳正好遇見心緒不寧、一臉煩躁的蘭伊,商君停下腳步,叫道:&ldo;蘭姑娘。&rdo;蘭伊忽然聽見人聲,微驚抬頭,看清月影之下,一身白衫的商君,立刻臉色微變,彷彿話也不願與他多說一般,轉身朝旁廳走去。商君微微一笑,其他人的事,他還不想管,但是畢弦的事,他今天非要攪上一攪。誰叫他與他一見如故!背對著蘭伊,帶著淡淡的諷刺與責備,商君故意低聲斥道:&ldo;蘭姑娘真不顧畢弦死活嗎?&rdo;清朗的聲音在這靜夜下,格外清晰,也格外刺痛人心,蘭伊跨出去的腳竟是進退不能,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回道:&ldo;離開海域是為了他好,他若是想不開,也只能自苦。&rdo;明明一顆心都糾結在畢弦身上了,為何還如此嘴硬呢?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嗎?商君真的不太懂,&ldo;蘭姑娘心中既有畢弦,何苦如此折磨他,也折磨自己。&rdo;商君原以為蘭伊會如下午一般決然離去,不承想,她卻是忽然轉過身,雙眼直直瞪著商君,冷笑道:&ldo;你根本不懂,有什麼資格妄自評價?夢大人對他另有所圖,他來海域躲得過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呢?總有一天是躲不過的。他為我來海域,卻不知我早有夫郎,他可願為側君?我與他,根本就是不可能,倒不如早早了結的好。傷了心,絕了情,也便結束了。&rdo;或許海域的女人習慣壓抑自己,蘭伊即使在情緒激動的此時,依舊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吼,只是那雙貓一般的眼睛裡,蓄滿哀傷與決然。原來,她已有夫君了。這個女人是真的太愛畢弦,凡事為他著想?還是太愛自己,即使傷他,將他驅逐,也不願道出已婚的事實,是想要畢弦永遠忘不了她嗎?商君輕嘆道:&ldo;你,為何不把事情原委告訴他,如何應付夢大人,做不做你的側君,都應該讓他自己決定,而不是傷他的心,絕他的情,將他丟擲海域事情就結束了。畢弦不是海域男子,他有能力保護自己,更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但是你卻讓他&lso;死不瞑目&rso;。&rdo;&ldo;我!&rdo;一句&ldo;死不瞑目&rdo;,讓蘭伊頓時沒了言語。&ldo;我可以幫你帶一封書信給他,要不要寫,寫什麼,蘭姑娘自己斟酌吧。&rdo;男女間的愛恨情纏,欲說還休,這裡邊的各種心思,或許他永遠也想不明白吧。商君緩步走出前庭,聲音依然溫和,只是有些累了。夜間的商鋪街,少了白日的喧囂,倒是多出了一份嫻靜。月華下的青石板,反射著瑩瑩月光,走在上邊,猶如走在一條纖長迂迴的玉帶上一般,讓人心境也隨之安寧平和起來。商君低著頭,卻是思緒繁雜,與蕭家的貨物往來已經談妥,海域的商貿也漸入佳境,他正按著慕容舒清說的暗線一步一步地行進著。但是蒼月政局如何,朝中大勢所向,人員變遷,還有,那能讓隴趨穆萬劫不復的御筆遺詔、奉國玉璽又在哪裡?他,一無所知。即使只是一年,他已覺得身心疲憊,每當這樣寂靜無人的夜裡,他常常問自己,他真的能報父母大仇嗎?要到何時才能報仇?商君不自覺地環緊雙臂,深秋的夜,竟已是這樣的冷。&ldo;商君。&rdo;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男聲,打破了夜的寂靜與寒冷。商君緩緩放下雙臂,挺直腰背,收起了眼中的迷茫,等待著小跑過來的蕭縱卿。蕭縱卿跑到商君身邊,微喘著抱怨道:&ldo;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商君淡淡地回道:&ldo;夢大人一定要我留下來用晚飯,所以就晚了點,你怎麼還不上船休息?&rdo;蕭縱卿搓搓手,有些不自然地訕笑道:&ldo;我??我想看看夜景,順便等你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