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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霖芹熟練地倒出藥汁,扶著孩子的頭,一點一點地給他喂藥。阮聽風揉揉太陽穴,等待眩暈的感覺消退。身後不遠處,阮聽雨焦急的聲音傳來,&ldo;大哥,你過來一下。&rdo;&ldo;用了藥之後,給他用湯藥拭身。&rdo;匆忙交代完霖芹,阮聽風趕到阮聽雨身邊,&ldo;怎麼了?&rdo;她腳邊,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平躺在用一塊木板簡單拼成的c黃上,面板已泛著淡淡灰色,身上惡臭傳出,阮聽雨面色凝重地搖搖頭,阮聽風撫上婦人的頸間,脈息全無。阮聽風收回手,低聲說道:&ldo;屍體,儘快燒掉。&rdo;呆坐在婦人身邊的少年立刻彈了起來,就要撲到婦人身上,被阮聽風拉住手腕。少年跪倒在他腳邊,哭喊道:&ldo;不可能,我孃親沒死,她昨晚還和我說話呢!大夫,求求你,再看看,再看看!不要燒掉我孃親。&rdo;阮聽風痛苦地閉上眼睛,任少年拉扯著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旁邊的村民上前把少年拉走,阮聽風無力地走出臨時搭建的帳篷,行醫十數年,這是他經歷最為慘痛的一次,見慣生離死別的他,也為每天重複上演的死亡感到心力交瘁。阮聽雨站在他身後,怔怔地盯著初升的太陽,活力四射的晨光,卻絲毫未能給她帶來生的希望。一雙秀眉也糾結在一起,阮聽雨嘆道:&ldo;已經是今天的第七個了,這樣下去,怎麼辦?&rdo;阮聽風頹然地搖搖頭,&ldo;沒有綠縊糙,藥配不齊全,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rdo;藥湯換過四五次了,收效甚微,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喜鵲從另一頭匆匆走過來,看了一眼頭痛不已的阮聽風,遲疑了一下,轉身附在阮聽雨耳邊輕聲說道:&ldo;小姐,粥不夠了。&rdo;昨日的糧食已經吃完,今日的糧食還沒有送到,即使送到了,也是不夠。&ldo;又不夠了?&rdo;阮聽雨看著哥哥疲憊的背影,不忍再為這些事去打擾他,她對著喜鵲吩咐道,&ldo;以後缺糧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讓家裡直接運些糧食過來吧。&rdo;喜鵲雙拳緊握,不平地低吼道:&ldo;我們是醫藥之家,又不是開米鋪的,這麼多人,家裡的糧食還能撐多久?家裡的藥倉都開空了,現在還要派糧,那郡守真是該死!&rdo;官府只知道把染病的人丟進來,卻不管他們死活!他們阮家還能撐多久。阮聽雨瞪了喜鵲一眼,示意她不要大聲張揚,揮揮手,心煩地說道:&ldo;好了別嘮叨,快去。&rdo;喜鵲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看周圍或哀泣,或垂死掙扎的人,又覺得現在抱怨這些也是無用,剛轉身離開,卻在遠處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既陌生又熟悉的消瘦身影。喜鵲拉著阮聽雨的手,叫道:&ldo;小姐,你快看,那人,那人‐‐&rdo;叫什麼名字喜鵲一時想不起來。&ldo;商君?&rdo;阮聽雨低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真的是他嗎?昨晚忙於籌糧,一早進入虎丘村,商君被眼前的景象刺痛了雙眼,村裡的房子不夠用,大多數染病的村民被安置在村裡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呻吟聲、嘔吐聲、哭泣聲交匯著惡臭與藥糙的味道充斥著這個小小的山村,屍體被一具一具地抬出來,堆在遠處架滿柴薪的木架上,一些或呆滯、或恐慌、或悲痛的人蹲在木架旁,眼中的絕望,讓人心顫。商君正要尋找阮家的人,就聽見一聲低呼在遠處傳來,抬眼看去,他看見了晨光中的阮聽雨。商君走過去,阮聽雨也迎了上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商君,急道:&ldo;商君,你怎麼會在這裡?&rdo;莫不是,他也染上了疫症?&ldo;我聽說這裡發生了瘟疫,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你們的。&rdo;看見阮聽雨,商君微訝,知道阮家的人在這裡,卻沒想到阮聽雨也來了,身為女子,在這樣的時候毅然挑起重任,她果然如他初見時一般,巾幗不讓鬚眉。知他不是染病,阮聽雨一顆心總算歸了位,不過看看周圍衰敗、慘烈的景象,阮聽雨嘆道:&ldo;這裡很危險,你不應該來的。&rdo;&ldo;無妨,疫情若是得不到控制,哪裡都一樣危險。&rdo;轉向站在一旁的阮聽風,商君問道,&ldo;阮公子,商君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rdo;阮聽風微微點頭回禮,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喜鵲卻抱怨道:&ldo;你又不會醫術,能幫上什麼忙。本來就不夠吃的了,無緣無故又多了一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