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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去。&rdo;果然!蕭縱卿興高采烈地宣告著他的決定。&ldo;不行。&rdo;這小祖宗還真能折騰人。蕭縱卿瞪大眼睛,問道:&ldo;為什麼?&rdo;&ldo;很危險。&rdo;商君的語氣,怎麼越來越像二哥了,婆婆媽媽的。蕭縱卿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ldo;能比瘟疫危險嗎?這我都敢來,還有什麼地方我不敢去,我才不怕。&rdo;商君無力地回道:&ldo;我怕。&rdo;三兒面色暗青、冷汗連連、呼吸渾濁的樣子,他現在想來還一陣後怕,海域之行,雖沒有疫情來得恐怖,卻也不是一段好走的旅程,他是真的怕了。&ldo;我‐‐&rdo;蕭縱卿還想辯解。商君直接利落地起身,鄭重說道:&ldo;你不用多說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帶你去的。你好好休息吧,有空我再到蒼月看你,保重。&rdo;說完不等蕭縱卿反應,商君就匆匆出了營帳。他,是絕對不可能帶他一起去的,絕不!&ldo;商君!&rdo;營帳裡,蕭縱卿氣得大吼,等他跟出帳外,商君的身影早已經掠出十丈開外。瞪著商君漸行漸遠的背影,蕭縱卿眼睛裡盡是氣悶、倔犟的光芒,年輕的俊顏因緊咬的牙關而顯出剛毅的稜角。&ldo;我若想去,就一定能去。&rdo;月光下,少年久久地站在營帳前,負氣的冷哼,猶如他的宣言一般。三兒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商君是見識過的,所以此次離開,他連道別都省略了。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是為了防備三兒花招不斷,他也唯有如此了。快馬加鞭,一路疾奔,商君一行十數人終於還是如期趕到了東海。東海港口,是東隅最大的一個港口,停泊了大大小小數百隻船隻,其中大多是漁船,像他們這樣的商船為數不多,港口上下,一派繁榮的景象。東隅皇帝玄天成,不過三十餘歲,卻已在位十餘年,算得上是一個體恤百姓、治國有方的明君,相較於燕芮國賢帝年事已高、無力管理、奪嫡之爭在所難免的局勢,蒼月國隴趨穆苛捐重稅、野心勃勃的現狀,東隅有此明君,算是幸運的。踩著腳下鬆軟的細沙,商君一路尋找著畢弦口中所說的船頭cha著嫣紅彩旗的商船,走了一圈,終於在港灣最邊際的位置看見了三四艘船頭cha著一支暗紅色旗幟的商船,船身並不宏大,與普通商船幾乎沒有區別,或許是怕太過惹眼,反而樹大招風吧。商君輕笑,這倒是很像畢弦的作風,和他的人一樣,儘量泯於眾人。商君才走到船舶前,一個五十開外的老者已經早早地等在那兒,恭敬地笑道:&ldo;商公子,我是這次船隊的管事,您叫我老尤就可以了,畢少爺已經交代好,我們準備一下,就可以起航了。&rdo;畢少爺說了,俊得不像話的那個人,就是商君了,那時他還犯嘀咕,今日看來果然好認。商君輕輕拱手,回道:&ldo;有勞了。&rdo;常在海上生活,或許是看多了海闊天空的景色,見慣了海浪奔騰的灑脫,不管是船上的水手,還是這位管事老尤,都有著一副樂天的笑容,響亮的嗓門。商君也感染了這份難得的輕鬆,趁著他們準備的短暫時機,他坐在商船邊上一塊不大的礁石上,細細品味著海天一色、晴空碧水的美景。正午的陽光最為熾烈,卻為大海增添了撼人的魅力,陽光的折射,讓你分不清碧綠微藍的,是海還是天。這裡已是海港邊際,船舶稀少,一條在海面上漂漂盪蕩的小船卻吸引了商君全部的注意力,並不是小船有多麼的特別,而是船上的那個人,讓人別不開視線。碧海藍天中,一方小漁船上,一個墨衣男子半靠著船艙,坐在船頭,他修長的身形似隨時可以隨風化去般。他手中握著一幅畫卷,陽光刺眼,大抵只看得出,畫上是一個人。男子怔怔地盯著畫,背對著商君,看不見長相,在這樣繁華的港灣裡,他只是這麼靜靜地坐著,卻形成自己的天地,彷彿所有的喧囂都近不得他的身旁。商君暗歎,好奇特的男子,起身正打算離開,男子卻忽然回頭,商君不期然撞進一雙暮海靜月般深邃迷人的眼睛裡。那是怎麼的一雙眼睛呢?比身後浩瀚的深海更沉靜,比身畔拂發的清風更溫和,讓人不自覺地移不開視線。與這一雙眼睛相遇,商君清晰地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男子看清商君,竟是輕輕點頭,潤澤的豐唇微微揚起,飄揚的長髮,與背後深淺交替的藍,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商君輕輕點頭回禮,見過這個男子,他才知道什麼叫做仙姿妙容,什麼叫做溫潤如玉、寧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