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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透過剪紙的空隙，她看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是黎曼。她今天穿了一條深紫色的裙子，襯得她白皙的面板更加晶瑩剔透，挑染的棕紅色長髮鬆鬆地綰著，透著少有的風情。她對面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長相未見得多出色，但是那穩重中透著睿智的氣質很吸引人。喬楚一手舉著選單，一手託著下巴，問道：&ldo;你認識她？&rdo;黎曼這樣的美人，不管到了哪裡都是男人關注的焦點，她早就習慣了，只是今天心裡卻還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喬楚臉色雖然未變，眼中的異樣卻已經足夠明顯。宋沐允嘴角輕揚，淡淡地說道：&ldo;是我學弟。&rdo;接過喬楚手中的選單還給侍者，宋沐允禮貌地說道，&ldo;和她一樣，謝謝。&rdo;喬楚有一瞬間的呆滯，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看的不是黎曼，而是她對面的男人。喬楚再次回頭，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黎曼笑得很開心，喬楚問道：&ldo;他也在大學教書？&rdo;&ldo;不是，他是檢察官，很多棘手的案子都是他在跟，在那個圈子裡很有名。&rdo;喬楚瞭然地點點頭，忽然，她傾身向前，好奇地問道：&ldo;那你為什麼不做律師、檢察官或者法官呢？&rdo;宋沐允輕輕扶了一下眼鏡，笑道：&ldo;為什麼要做？&rdo;喬楚聳聳肩，直言不諱地細數道：&ldo;都是法律工作者，檢察官有名，律師有利，法官有權。&rdo;她說的都是實話，並不介意別人說她世俗。宋沐允聽完，開心地笑了起來，一邊點頭，一邊笑道：&ldo;有道理。&rdo;她還真是句句話都一語中的。又是那樣輕鬆愜意的笑容，喬楚洩氣，忍不住低喃道：&ldo;那你為什麼不做呢？&rdo;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宋沐允失笑，輕推滑落的黑框眼鏡，宋沐允溫和的聲音裡透著無所謂：&ldo;你說的法官、檢察官、律師都很不錯，我也並不抗拒名、利、權，只是現在我更想做老師，僅此而已。&rdo;喬楚打了一個響指，說道：&ldo;就是隨性而至，想幹嗎幹嗎，對吧？&rdo;還好他沒說什麼他不屑於名利權勢之類的話，不然她會失望透頂。想幹嗎幹嗎？他知道她張狂，只是沒想到這麼張狂而已。宋沐允舉起桌上的清水杯，笑道：&ldo;給那句隨性，我們可以乾一杯。&rdo;喬楚慡快地拿起桌上的清水，玻璃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個人覺得做什麼工作都無所謂，只要是自己覺得有價值的就好。就像現在，她居然用清水和別人碰杯，這是她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現在卻覺得蠻有趣。其實喝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喝。而且，她現在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眼神示意黎曼的方向，喬楚問道：&ldo;他叫什麼名字？&rdo;&ldo;方晉。&rdo;一個檢察官為什麼會和律師坐在一起，而且喬楚記得黎曼最近接了一個刑事案，莫不是對手就是這位方檢察官？嘖嘖，黎曼笑得也太風情萬種了吧。她在勾引誰嗎？沒看到坐在附近的男人口水都要滴滿杯子了嗎！有情況！喬楚狐狸一般的笑容讓宋沐允隱隱有一種好戲要發生的預感，輕笑道：&ldo;你的表情看上去不懷好意。&rdo;&ldo;有嗎？&rdo;喬楚摸摸自己的臉，大方地笑道，&ldo;我有沒有說過，你越來越瞭解我了。&rdo;宋沐允故作失望地說道：&ldo;沒有。&rdo;據他的觀察，她不僅率性，怪心思還不少。就在宋沐允以為喬楚要玩什麼的時候，喬楚卻專心致志地品嚐著美食，席間和宋沐允胡亂瞎聊，再也不提方晉。直到看到黎曼和方晉起身離開，喬楚趕緊拉起宋沐允，跟在他們後面，看她臉上興致高昂的表情，宋沐允已經猜到是他那位學弟引起了喬楚強烈的好奇心。微笑著任由她牽著往前走，宋沐允一向喜歡看好戲。喬楚跟上黎曼他們，忽然大聲叫道：&ldo;曼。&rdo;&ldo;喬？&rdo;黎曼回頭，也是一臉驚訝，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喬楚滿臉笑意地看著她，笑容美得讓人炫目，黎曼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再清楚不過喬楚這種笑容背後的意思，還沒等她把喬楚拉走，喬楚就已眼光一轉，彷彿才看見黎曼身邊的男人一般，熱情地問道：&ldo;你好，是方檢察官吧，曼常提起你。&rdo;方晉一愣，轉頭別有深意地看了黎曼一眼，黎曼心裡早把喬楚咒罵了一千遍，臉上也只能尷尬地笑道：&ldo;呵呵，她開玩笑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