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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太大了，合著各種聲音讓文措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她默默對看向陸遠，陸遠也正好看著她。還是那樣溫和的眉目，臉上卻帶了肅然的表情。&ldo;你為什麼要來？&rdo;陸遠也有點急了：&ldo;趕緊走。&rdo;文措知道他是不願把她捲到事情裡來，畢竟事情鬧得這樣大，最後就算處理了，輿論也足以把他們淹死。&ldo;我來不來，也逃不了被罵。所以我必須來看看你。&rdo;兩人之間特殊的默契讓他們相視一笑。陸遠對待文措的聲音溫和了許多：&ldo;我好好的，沒什麼好看的。&rdo;文措說：&ldo;我知道不好看，可是就是想看看，大概是瞎了吧。&rdo;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更加刺激了蘇靈蘊，她冷著臉說：&ldo;你們說夠了嗎？&rdo;文措鄙夷看著她，第一次從心裡覺得，蘇靈蘊連當她的對手都不夠格。也不管是不是刺激，更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會上來攔她，文措冷漠地說：&ldo;你要跳就跳，叫我們來圍觀你的死狀嗎？矯情。&rdo;蘇靈蘊眼睛暗了暗，幾分憤怒被她強壓下去。她高昂著頭對文措說：&ldo;上天安排我們倆有這樣的關係，小時候搶父母，長大了搶男人。&rdo;&ldo;不，除了陸遠，別的我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rdo;文措說。&ldo;是嗎？&rdo;蘇靈蘊輕蔑嗤了一聲：&ldo;若是你不在乎，你又何必上我們家丟紙條？&rdo;說起過去，蘇靈蘊突然嘲諷地笑了笑，對那血緣上的父親說：&ldo;被你這麼珍愛的女兒這麼評價是什麼感受？&rdo;她頓了頓說：&ldo;當年如果不是我要跳樓，你會回到我身邊嗎？&rdo;還不等那個男人說話，蘇靈蘊就搶先自答：&ldo;不會。你不會。&rdo;蘇靈蘊如此說著，蘇母已經徹底崩潰了，&ldo;對不起靈蘊，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糊塗，一切都是我的錯。&rdo;&ldo;不，你沒有錯。&rdo;蘇靈蘊淡淡扯動嘴角：&ldo;不是你，我不會發現，原來跳樓還真的可以達成一些願望。&rdo;陸遠抿唇看著蘇靈蘊，若有所思：&ldo;你不是說，是你做了大手術你爸爸才回到你和你媽身邊嗎？&rdo;蘇靈蘊迎著風，眼中只剩冷漠：&ldo;對我來說，那確實是一場大手術。那場手術把我心裡對家的渴望，對爸媽的愛都徹底割除了。&rdo;陸遠聽完沒有再說話。那個男人聽見蘇靈蘊如是說。沉默地低下了頭。臉上有無法掩蓋的自責和失落。&ldo;靈蘊，一切都是爸爸的錯，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rdo;聽到&ldo;爸爸&rdo;兩個字，文措有微微覺得有些刺痛。她不回頭，不去看那個男人，也努力不去想。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有回應。蘇靈蘊對那個男人的話置若罔聞，她回過頭來，看著文措說：&ldo;今天我要是跳下去了，陸遠的未來就徹底毀了。他會因為我的死被人議論、唾罵，他自己會自責、會愧疚。&rdo;說著，她勾唇一笑：&ldo;你不是說愛他嗎？你希望他被輿論殺死嗎？&rdo;文措因為她的這些話徹底勾起了警覺之心，她嚴肅地問她：&ldo;你到底想要怎麼樣？&rdo;&ldo;其實你很怕死，就像你說的，因為你還會愛人，所以你會怕死。&rdo;蘇靈蘊說：&ldo;真正不怕死的人，是我。因為我不愛任何人了。&rdo;她頓了頓，又一字一頓地說：&ldo;可是我恨你。&rdo;&ldo;從頭到尾你都恨錯了人。&rdo;文措忍不住反駁道：&ldo;遇到陸遠之前，我和你並沒有區別。&rdo;&ldo;也許是。可是你現在和我有了區別。憑什麼你可以走向陽光，而我卻只能一直在陰暗裡腐爛發臭。&rdo;文措原本還想與她辯解，可想到她說的那些話……看了一眼陸遠，她心裡明白，這個男人有多麼善良。如果蘇靈蘊真的出了事，他一定會很自責。他心裡還是有惶恐，也自動把蘇靈蘊這些行為歸因於自己。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到了這裡。她不能讓蘇靈蘊得逞。不能讓蘇靈蘊用死來威脅他傷害他。&ldo;你下來吧。&rdo;文措閉了閉眼說：&ldo;我和你換，怎麼樣？&rdo;蘇靈蘊輕蔑地看了文措一眼，不屑地問：&ldo;我憑什麼？&rdo;文措不緊不慢地走近，非常平靜地說：&ldo;如果我死了，我們都得不到幸福，你是不是會好過一點。&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