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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程天達也曾讓她過的這樣恣意這樣毫無忌憚，可是最後呢？她不想再一次回到地獄，她不想再面對自己掙扎的猙獰模樣。一切的平靜都是被一個電話打破的。那是一個週末的早晨，程端五和陸應欽都是循著生物鐘起c黃的，而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程端五也沒忍心叫起來。陸應欽在洗澡，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程端五看了一眼螢幕，一長串陌生的號碼。她沒有接，只是提醒陸應欽：&ldo;有電話。&rdo;陸應欽嗯了一聲：&ldo;你幫我接一下，不管是誰告訴他我一會兒回過去。&rdo;程端五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那端的傳來的一道幽幽的女聲，纏綿悱惻卻又幽怨悵然：&ldo;應欽，是我。&rdo;四個字，就讓程端五瞬間如同墜入冰窖。俞佳佳的聲音，她不會聽不出。明明程端五沒有說話，俞佳佳卻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她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ldo;端五？&rdo;聲音平緩，沒有半點埋怨，只是感慨，&ldo;他居然讓你接他的電話了。&rdo;&ldo;嗯……&rdo;程端五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ldo;他在洗澡。&rdo;原本屬於她的男人，卻由另一個女人來告知蹤跡，洗澡，這是怎樣曖昧又親暱的措辭。程端五想想就覺得罪惡。&ldo;……&rdo;俞佳佳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聲長嘆，淒涼至極，&ldo;我早該想到的，只是不敢相信罷了。&rdo;程端五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良久才憋出一句，&ldo;我讓他一會兒給你回電話。&rdo;&ldo;不必。他既然決定把我丟在這裡，就是不會回頭的意思了，是我不死心。&rdo;程端五握著陸應欽的手機，最後只是輕嘆一口氣，&ldo;我會轉告他，沒有別的事，我掛了。&rdo;就在程端五要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刻，俞佳佳輕輕的笑了，&ldo;端五，相信我，陸應欽身邊，你待不久。&rdo;語重心長的語氣，彷彿再勸誡熟識的朋友。&ldo;……&rdo;結束通話電話，程端五隻覺得百感交集。她沒有想過竟會接到俞佳佳的電話，她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覺得這樣的心虛。陸應欽的身邊，她待不久，這一點她何嘗不知道，可是她能怎麼辦呢？一早上程端五都有些心緒不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她不想去問陸應欽什麼，她不想表現出自己很在意的樣子，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在意。洗完澡的陸應欽邊擦頭髮邊往外走，清越閒適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c黃上人字狀的孩子，&ldo;這麼大的孩子，以後該自己睡了。&rdo;陸應欽說什麼程端五也沒聽真切，她腦子裡被俞佳佳平靜而絕望的聲音佔據。只囁嚅著&ldo;嗯&rdo;了一聲。陸應欽自然不知道程端五在想什麼，一聽她答應讓孩子自己睡，立刻有笑容泛上來，神采奕奕。&ldo;對了，剛才誰的電話？&rdo;&ldo;俞佳佳。&rdo;程端五的聲音很冷漠，不帶任何情緒的闡述語氣。她抬眸望去，陸應欽的動作怔了一下，逆著光，他的眼睫微垂，表情看不真切，&ldo;她說了什麼？&rdo;程端五答非所問的說：&ldo;你把她送到哪裡去了？&rdo;陸應欽聲音驟然冷了下來，眉頭微蹙，有些不耐：&ldo;她說了什麼？&rdo;程端五自嘲的笑了一下，也為那個可悲的女人，&ldo;她什麼也沒說，而你呢？陸應欽，你把她送到哪裡去了？那麼長的號碼，怕是遠的見不著人了吧？&rdo;&ldo;不該你管的人，你不必管。&rdo;陸應欽明顯的提醒著程端五。雷池，她不該跨越。&ldo;那我能管誰呢？&rdo;&ldo;管好你自己，管好冬天。&rdo;&ldo;是嗎？&rdo;程端五以前以為，陸應欽的冷情只是對人，現在想來，對每一個他失卻了興趣的女人，他都是如此。而她，又怎麼可能例外。&ldo;那我呢？&rdo;程端五直直的盯著他，&ldo;下一個會是我吧，你膩了的時候，你會把我送去哪裡？&rdo;陸應欽劍眉倒豎，許久不見的嚴肅表情。他身上斐然的怒氣程端五不是看不見，可她還是無法控制的問出了這句話。依靠著他的感情度日，這樣的賭博風險太大，稍不慎就會粉身碎骨。陸應欽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只撇過頭去，不再看她，聲音也疏遠了許多：&ldo;你為什麼一定要往最壞想？你怎麼知道我會膩？&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