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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念卿從來不會真的和他生氣。她愛他,甚至到很久之後的後來她回想起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為什麼愛他。也許,愛從來都是沒有道理的。她說不出來自己愛他什麼,卻怎麼都沒有辦法不愛他。那個一笑起來左邊有個笑渦的男人,她曾經認真的許以終身。即使那時候他還一無所有。他總說要她為他生個孩子。要是男孩。因為他喜歡。她笑著乜他:&ldo;那要是沒有兒子呢?&rdo;他也笑:&ldo;沒有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空前絕後,生下來也不可能比我更厲害了。&rdo;她罵他沒深沉,卻還是迷戀著他孩子氣的樣子。那時候嚴念卿身邊總不乏追求者,但她從未動心,而對於薄彥鈞,她也總是一百個放心,對待這段感情,她太過自信。以至於沒有笑到最後。那個曾說她是他的命的男人,也是用同樣一張她深愛的臉對她說抱歉。濃黑的眉毛皺起來的樣子很不好看,她還是喜歡它們舒展的樣子。她痴痴的望著眉毛的主人,他說什麼一句都沒聽進去,只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他說了什麼她已經記的不清楚。只記得他說:&ldo;念卿,我們分手吧!&rdo;她懦弱的哭,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變故。她愛到骨髓裡的男人要和她分開。她像每一個愚蠢沉淪在愛情的女人一樣問他:&ldo;為什麼?&rdo;他緘默。這緘默像一刀一刀的傷,在她心裡排山倒海的疼著。良久的良久,望著淚流滿面的她,他不再如過去一看見她的眼淚就手忙腳亂。甚至有些厭煩她的不乾脆:&ldo;念卿,你不要動不動就哭,哭多了,我都麻木了。&rdo;嚴念卿知道自己的樣子很難看。可她無法剋制此刻的本能。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想上去握著他的手,可他躲開了,&ldo;念卿,別這樣,沒有用。&rdo;原來,他是真的不愛了。不是她太愛哭,是她的眼淚,他不在意了。因為他不在意了,所以他才做盡讓她傷心的事。他曾說像香樟一般愛她,四季常青,永不凋零。其實他錯了。香樟不是四季常青,永不凋零,而是新枝葉長出來,舊枝葉才落下,所以看上去四季常青。多麼的像他。與他同齡的江西給予了他最多的新鮮,她年輕鮮活,而嚴念卿,已經被這三年相濡以沫的生活裡磨礪成一個普通的女人,再美的容貌也被生活磨得失去了光華,她不再能吸引他了。&ldo;……&rdo;&ldo;念卿,對不起。我們真的不合適。不管是性格還是生活環境。你每天在外面跑,一回來就跟我這個抱怨那個抱怨,我們的愛好也不一樣,三年,我們把話都說完了,我不知道還能和你說什麼,我覺得這樣很累。&rdo;聽著往日柔情蜜意的男人分手冷漠的說辭。嚴念卿還不知死心,她哭著問:&ldo;你真的不愛我了嗎?&rdo;她像個瘋子一樣抓著薄彥鈞的衣領:&ldo;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命嗎?為什麼!為什你變了?為什麼!&rdo;薄彥鈞容忍著她的歇斯底里,良久,只回復一句:&ldo;是,念卿,對不起,是我不愛了。&rdo;&ldo;……&rdo;他們最終還是分手了。她賭氣的答應,總以為他還會回頭。可他再也沒有回頭。她最苦最難的日子也沒有去找他。她以為,深刻的怨懟能讓她忘了他,可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因為太疼,她全都記到了最心底……車輛碰撞激烈的聲音嘈嘈切切的在她耳邊,她分辨不清耳邊到底是誰在說話,時男時女,時快時慢。往事衝擊,她全身都開始痙攣的抽搐,冷汗涔涔。天地驟然一黑的那一刻,生死一線的那一刻,她滿心滿眼都沒了自己。白晃晃的腦海裡只剩三個字‐‐薄彥鈞。她只記得自己的手被握住。那溫度,彷彿最炙熱的火焰。溫暖的懷抱裡急促有力的心跳在她的世界裡無限變大,她只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穿了,她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夢,太痛苦的夢,痛苦到她整個人被驚醒。她清醒了。可眼前卻仍舊一片黑暗。一分鐘,兩分鐘,直到十幾分鍾後她才分辨出自己已經不再夢中。可她看不見了。她死命的掙扎,從c黃上踉蹌的起來,紮在手背上的吊瓶被她扯到地上。噼裡啪啦的聲音,她感覺到有液體濺到自己的腳背上,可她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