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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嘭‐‐&rdo;一聲有點觸目驚心的巨響在兩車相撞後響起。高速公路上,除了輪胎和引擎的聲音,就數這一聲最為突兀。自由客手剎沒拉,因為這一撞往後滑動一米多。沈巡站在原地,親眼目睹了駱十佳一氣呵成的動作,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也不曾閃爍。而&ldo;肇事者&rdo;駱十佳從車內探出腦袋,一臉不服輸的表情:&ldo;這樣夠了嗎?我們是不是能互不相欠了?&rdo;……☆、進了南京,吃喝住都變得容易了。駱十佳出發的時間晚了一些,此時見天色也不早了,她找了個小酒店住下,準備休整一夜再走。一路都有點心煩氣躁,把車開走的時候,駱十佳強迫自己不去看沈巡的表情。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在想著他。進房間裡洗了把臉,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才起來,準備找地方去吃晚飯。從入住到出去,前後都不到半小時,房間門fèng的地板上已經被丟了好幾張小卡片。駱十佳把那些小卡片一一撿起來,認真看完後撇了撇嘴。只有給男人的,沒有給女人的。她從電梯裡出來,一眼就看見同來住店的沈巡。他提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正在前臺辦入住手續。駱十佳站在酒店大堂的角落許久,眼睛盯著沈巡,腦子裡卻是空空蕩蕩的。直到背後的電梯&ldo;叮&rdo;地一聲開門聲,才讓駱十佳回到現實。她繞開前臺,走了比較不起眼的方向。&ldo;等等。&rdo;駱十佳剛要出去,就被沈巡叫住。&ldo;我住804。&rdo;他規矩地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駱十佳:&ldo;我看你也是深城車牌,是還在深城吧?回深城了,我找個地方給你修車。&rdo;找他?駱十佳想,這一世也許就那麼一點回憶了,她實在不想去破壞。她隨手把他的名片塞進口袋。然後抿唇微笑,笑得很假。沈巡洞察地看了她一眼,眉頭皺了皺。那樣濃的眉毛,配上他現在結實高大的身材,看上去顯得有些兇。眼前這高大的身影逼得駱十佳不得不抬頭,駱十佳也有些不耐煩了:&ldo;還有事?不是互不相欠了?&rdo;&ldo;你的聯絡方式。&rdo;沈巡仍舊執著:&ldo;我回深城好找你。&rdo;&ldo;找我做什麼?&rdo;&ldo;修車。&rdo;駱十佳抬起頭:&ldo;你到底是想給我修車,還是想要我的聯絡方式?&rdo;沈巡居高臨下看著她,眸色沉沉。駱十佳被他的眼神刺痛,捏了捏手中的卡片,半晌才做出反應。她向前了一步,隨便從手中的一堆卡片裡捻了一張出來,緩緩cha/進沈巡的夾克口袋,故作輕鬆地說:&ldo;也對,不管你是哪一種理由,作為老同學,我都該給你留個聯絡方式。&rdo;沈巡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駱十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心頭緊了緊。駱十佳以前來過南京,當時還是學生,和程池一起把中山陵、夫子廟、秦淮河等景點都玩了一遍。那時候窮,並沒有什麼高階享受,但和程池都還年輕,走到哪兒都覺得是天堂。說起來也奇怪,在一起多年,駱十佳和程池幾乎沒怎麼吵過架。大約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駱十佳以為這個人是對的。這一路首站就遇到沈巡,駱十佳心情實在不佳。一個人在酒店附近的燒烤攤吃晚飯,點了點烤串,要了碗炒麵,就著點啤酒就把晚飯對付了。坐她旁邊的一桌年輕人喝酒喝得酣暢,大聲說著方言,聽著不是那麼像南京話。大約是來這座城市打工的,穿得奇奇怪怪的,看人的眼神也不是那麼單純。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那桌突然來了一個男人,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在駱十佳對面坐下。來人身上穿著一件牛仔外套,脖子上戴著一條俗氣的金鍊子,長相連中等都算不上,一笑起來就顯得有點猥瑣。他手上握著一瓶金陵啤酒,推到駱十佳面前:&ldo;美女,一個人啊?&rdo;駱十佳喝著自己的啤酒,不想理他。&ldo;我們兄弟幾個想請美女喝瓶酒,不知道美女肯不肯賞臉。&rdo;像這樣的年輕小流氓,越是不理他們越是來勁。越是表現得良家好欺負,越是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駱十佳不喜歡和這些人糾纏,一把拿過男人遞過來的酒瓶,一口氣就咕嚕咕嚕灌了下去。半晌,眾人皆因她的豪慡鼓掌起鬨。&ldo;嘭&rdo;一聲,駱十佳重重把已經空了的啤酒瓶推到那個小流氓眼前。她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沫,鄙夷睨了那人一眼,口中只吐出冷冷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