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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巡的眼瞳越來越黑，裡面是深深的冷意，最後，他只對彭羚說了一個字‐‐&ldo;滾。&rdo;……是緣還是孽？駱十佳用了很多年都沒有想出來。這個男人是她的劫，這是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後來……後來所有的人都走了。駱十佳整個人無力地靠著溼滑的牆壁，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ldo;為什麼和明月分手？&rdo;她的聲音中充滿著疲憊。&ldo;因為愛上你了。&rdo;沈巡還是笑著，表情卻有幾分認真。&ldo;瘋子。&rdo;駱十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沈巡的視線從駱十佳的細瘦脖頸轉到她肩膀柔和的線條，最後落在她胸口那一片白嫩的風景。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們都變了，唯一不變的只有對她的渴望。當年駱十佳罵他是瘋子，並且用那樣輕蔑的口氣問他：&ldo;沈巡，像你這樣的人，懂什麼是愛嗎？&rdo;沈巡沒有說話。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用了這麼多年來回答這個問題。他懂什麼是愛，不懂的，是她。☆、往事匆匆，追憶起來只覺欷歔。駱十佳丟了菸頭，吐出了肺裡最後一口煙。她抬起頭正看著沈巡的側臉，只覺得那折折，都如同命運的伏線，讓駱十佳不由得心頭一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周思媛。駱十佳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女人俘獲了他。那年他突然退學說是去結婚了，駱十佳不是不震驚。周思媛在駱十佳的客戶裡，絕對算是讓人過目不忘的那種。漂亮又有風情，眼眉間盡是嫵媚，稍微說說話就讓人骨頭都蘇了。每次來事務所都一襲修身連衣裙，蘇/胸半露，那一堆白得晃眼的軟ròu總像要跳出來似的。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不再流行清湯寡淡的風格了。學生時代駱十佳總是少男們追逐的物件。到了社會里，她那驕傲的性子，追個幾天就沒勁了，比之周思媛，她簡直成了男人。像周思媛這樣的女人，連揶揄人都帶著嬌嗔：&ldo;我前夫這個人，臭窮酸自尊心特強，腦子直的，不會轉彎。&rdo;回想她刻薄評價沈巡的話，駱十佳突然有了一點心疼。……周思媛和眼前的男人？總覺得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駱十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萬籟俱寂的環境，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迴響：&ldo;這幾年，過得怎麼樣？&rdo;沈巡沒有回答，只是反問：&ldo;你呢？&rdo;駱十佳抿了抿唇，也沒有回答。沈巡笑了：&ldo;你看，我們都不想談這些年。&rdo;不是不想談，只是不想和你談。駱十佳苦笑：&ldo;因為過得不算好。&rdo;沈巡看了一眼駱十佳空空如也的手指，許久才用低啞的聲音說：&ldo;我以為你會和程池結婚。&rdo;駱十佳有些心酸：&ldo;我也曾這樣以為。&rdo;沈巡的視線落向別處，不再說話。駱十佳輕吐了一口氣，轉身進了旅館：&ldo;我去睡了。&rdo;沈巡仍舊沒有動。&ldo;嗯。&rdo;算是對駱十佳的回應。一夜無夢。駱十佳是被手機吵醒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來電的是程池。這麼急著找她，這倒讓駱十佳有點詫異。駱十佳懶懶從c黃上坐起來，起身把旅館的窗簾拉開。郊區的天空晴朗無雲，早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進入房間，駱十佳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擋住刺目的光線，只沐浴著這股暖意。她以為，這樣會舒服一點。接通電話，還沒說話已經聽到一句句咄咄的質問。&ldo;你到處告訴同學我們分手了，是嗎？&rdo;電話那端的程池怒不可遏：&ldo;你有這麼急嗎？駱十佳？&rdo;不過一個晚上，不過只告訴了一個同學而已。駱十佳冷嗤一聲，也不屑解釋什麼，冷冷地說：&ldo;怎麼，你不急嗎？聽說你都去相親了？&rdo;&ldo;那是家裡逼的！&rdo;程池激動極了：&ldo;駱十佳，你為什麼永遠把我想得這麼惡意？&rdo;心如同一顆不會再暖的石頭。駱十佳閉上眼睛，沒什麼情緒：&ldo;我並沒有想你，想你會犯惡心。&rdo;如果連動手打她都不算惡意，她實在不知道什麼才叫惡意。&ldo;駱十佳，你不要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這麼多年，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我對你好不好？&rdo;駱十佳不再說話，只是舉著電話，讓那越來越陌生的聲音在耳邊聒噪。&ldo;我對你一心一心，有沒有在外面找過別的女人？&rdo;程池見駱十佳沒反應，也安靜了幾秒，幾秒後他才說：&ldo;你和我說你是第一次談戀愛，但你卻不是處/女，我有沒有多問過一句？&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