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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後來她那麼叛逆,為了一個男人硬是和家裡鬧翻了。如今重新回到這個行業,也只是進了江北的一家小畫廊。為了賣畫每天去騷擾一些潛在客戶。其實左衡嬌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和霍一霆再見,且是以那麼狼狽的形象。那天,她和同事一起去了一家格調很高的餐廳談事。餐廳的老闆是附庸風雅的人,之前曾為了餐廳的裝修諮詢過買畫的事,後來看過之後嫌畫廊裡都是青年畫家的畫,沒有下手買。他的餐廳一次性會採購十幅,算是很不錯的大單。老闆不甘心丟了這麼個大單,又派了左衡嬌和同事再去糾纏。他們前後也蹲了幾天了,才在餐廳裡蹲到了那個老闆。還沒來得及驚喜呢,就被那個老闆臭罵了一頓。原來那個老闆那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餐廳,是因為有貴客降臨,他親自到現場接待,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左衡嬌雖然覺得又尷尬又難受,卻不能發脾氣,一直被訓,陪著小心。她一直低著頭,只覺得那一刻,她把自己一直以來小心呵護的自尊心也跟著工作一同奉上了。老闆喋喋不休的訓斥隨著一陣腳步聲戛然而止。那人突然變了臉,聲音緩和且諂媚地喊了一聲:&ldo;霍總,這就走了?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啊。&rdo;&ldo;嗯。&rdo;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在左衡嬌頭頂響起。左衡嬌幾乎是本能地瞬間抬起頭。她帶著期許的目光和那道冷漠到讓人害怕的目光在空中相交。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彷彿不認識一樣又轉了回去。在老闆低頭哈腰的陪伴下,霍一霆越過左衡嬌出了餐廳。左衡嬌看著他寬闊的背影,覺得陌生而熟悉。這是她要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會覺得心痛呢?那老闆送完霍一霆,回來又不解氣地罵了兩句也就算完了。左衡嬌和同事灰溜溜地離開了餐廳,當然是一事無成。兩人都有點洩氣,也不知道怎麼和老闆交代。同事坐地鐵回家了,左衡嬌有點心事,從餐廳出來後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ldo;叭叭‐‐&rdo;兩聲突如其來的喇叭聲打斷了左衡嬌的思緒。她一抬頭,正看見霍一霆的側臉從車窗裡露出來。左衡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上霍一霆的車,也許是心底還有幾分不可能的奢望,也許是小報上未經證實的訊息又讓她不能平靜。霍一霆專注開著車,他叫左衡嬌上車,卻又不和左衡嬌說話。這讓左衡嬌有點忐忑不安。他開了一會兒,開到了一處私下無人的老工業區,才靠邊停下。左衡嬌對於他的用意有點吃不準,也不敢說話。霍一霆按下車窗,夜風冷冷灌進來,吹得左衡嬌臉上麻麻的。許久,霍一霆才轉過臉來看她,那目光讓左衡嬌發憷。那是怎樣的目光?憤怒、不屑、鄙夷,總之,不帶絲毫的感情。這讓左衡嬌完全意料之外。&ldo;你這次又是演的什麼角色?&rdo;霍一霆冷冷地扯了扯嘴角:&ldo;畫廊賣畫女?&rdo;&ldo;我沒有演,我只是換了工作。&rdo;&ldo;工作?&rdo;霍一霆冷嗤一聲:&ldo;原來真的是工作。&rdo;&ldo;什麼?&rdo;&ldo;林豫文給了你多少錢?&rdo;左衡嬌終於弄明白霍一霆的憤怒從何而來。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解釋。她確實是收了錢接近霍一霆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像她這樣的開頭,要說她有真心,誰信?她自嘲一笑,輕輕轉過頭,讓自己對著另一邊的車窗,不讓霍一霆發現她眼眶裡已經水光閃爍。&ldo;挺多錢的,怎麼,要我還你嗎?&rdo;左衡嬌豁出去一樣說出了這句話。卻不想這句話徹底熱鬧了霍一霆。他粗魯地一把抓住了左衡嬌的襯衫領釦。強迫她轉過頭看著他。&ldo;你……&rdo;霍一霆狠話還沒說出口。左衡嬌眼睛裡的水汽已經先滿溢。她狼狽地伸手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水漬,彆扭地轉過頭,固執不肯看他。&ldo;我知道你不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rdo;左衡嬌無畏地說:&ldo;我就爛命一條,你要嗎?&rdo;……霍一霆畢竟是有風度的紳士。即使生了很大的氣,也不會欺負一個在哭的女人。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開著車把她送回了家。那天晚上左衡嬌痛哭了一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