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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是挺好麼？你終於熬出來了。&rdo;顧衍生凝眉，不解陸江晨的嘆息。&ldo;可惜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lso;江晨，我對不起你&rso;。&rdo;&ldo;什麼意思？&rdo;陸江晨指揮售貨的小姐為她選中的商品開單。她拿著開好的單走向收銀臺。顧衍生跟在她身側，心底隱隱有幾分擔憂。畢竟江晨這幾年過得實在太苦了，她都不忍心她的生活再節外生什麼枝。陸江晨晃著手上的單據，淡笑的說：&ldo;其實我今天找你啊，是想告訴你，蘇巖那孩子不是肅北的，是肅東的。他可以說話的時候就告訴我他對不起我，還說大家都為他受委屈。&rdo;陸江晨苦澀一笑，那一笑，直笑得顧衍生心尖兒都疼了起來。顧衍生以為自己聽到這樣的訊息該是驚愕難耐的，可是那一刻她卻沒有一絲訝異，也不覺得解脫，相反的，還覺得更加難過，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江晨。當初她以為是葉肅北孩子的時候，心裡就跟刀絞一樣，沒證實的事都能那麼疼，更何況是江晨如今親口聽自己的丈夫說？她不敢想象江晨那一刻該是多麼的震驚，更難以想象她又是怎麼一步步的消化這個訊息。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太讓人心疼了。&ldo;喂喂！&rdo;陸江晨用手中的單據輕輕的甩了她兩下：&ldo;別用這種同情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我，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婚姻失敗不代表要愁雲慘淡！&rdo;顧衍生知曉她的嘴硬，拍拍自己的肩膀：&ldo;我的可以暫時借你靠一靠。&rdo;陸江晨翻了個白眼鄙視她：&ldo;我沒有想哭好不好。那時候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人幹嘛要醒來呢？幹嘛要會說話呢？這三年我鞍前馬後的伺候，再怎麼髒我都沒覺得髒，可是他說完那些話，我就突然覺得，一個人怎麼能髒到這種地步？&rdo;陸江晨絮絮叨叨的講述著，口氣冷靜，彷彿是說的別人的故事。顧衍生靜靜地聽著，什麼都沒有說。&ldo;葉家也真夠噁心的，上至老的下至小的，沒一個不知道，卻把我矇在鼓裡，我腦子裡都是等肅東醒了我就熬出頭了，我就加倍的使喚回來。結果到頭來就是一場空。還不如不醒呢。&rdo;顧衍生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充滿了詫異，彷彿是一個質疑自己認真學習卻考不及格的學生，無奈又彷徨。她突然覺得她的朋友陸江晨是真的成熟了，過去沈懿離開的時候她還會哭，可是現在她卻連哭都不會了。顧衍生不知道這種成熟是好事還是壞事。&ldo;我還傻乎乎的以為是肅北的孩子，還搗鼓著安慰你呢。&rdo;她輕輕一笑，美目顧盼生輝：&ldo;你說這件事兒喜劇不喜劇？&rdo;顧衍生嘆息：&ldo;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要離婚麼？&rdo;&ldo;離婚？&rdo;陸江晨隔空冷哼一聲，羨慕的看了一眼顧衍生：&ldo;你爹是顧慎行你才能離婚成功，我爹是陸光明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離婚？&rdo;顧衍生沉默。的確，陸家的底子相較他們幾個要差很多，尤其是陸父那擔驚受怕驚弓之鳥的樣子，哪敢得罪葉家？陸家旁枝末節的關係都依靠著葉家，這一牽動，動的可不是一點兩點。顧衍生無奈的一笑，找死的對陸江晨說：&ldo;要不你學古代那些大奶奶，小的給你奉個茶你就認了得了？&rdo;陸江晨啐她：&ldo;你丫再往我傷口上撒鹽試試？！&rdo;她惡狠狠的說：&ldo;奉茶？我不直接拿茶杯敲碎她的頭那就是我陸江晨有教養了！&rdo;顧衍生哧的一笑，半晌感慨的說：&ldo;這才是我認識的江晨啊，男人算什麼東西？我們要對自己再好一點！&rdo;&ldo;你啊，你就會教育我。&rdo;陸江晨又嘆一口氣：&ldo;別和肅北鬧了，和他沒關係，壓根不是他的種！但是不得不說這臭小子也招人恨，不早點提醒我，害我跟個傻子似地最後一個才知道！&rdo;&ldo;我拜託你了大姐，你的老公現在在外面有私生子，你能不能不當講故事似地啊？&rdo;&ldo;那我能怎麼？哭天喊地還是學杜十娘把百寶箱沉了怒斥他對我不義？&rdo;顧衍生一噎，點頭：&ldo;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rdo;在葉家，女人就意味是弱者。這個看似榮光的家族其實內部早已潰爛不堪，每個人都有幾分醜陋的心思，每個人都為自己那幾分醜陋的心思做著自私而又醜陋的事。這一點她顧衍生和陸江晨一樣深有體會。自怨自艾或者胡攪蠻纏在葉家根本走不通，她們能做的，只有一個字，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