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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的感情一點一點的發酵，像深埋於地下的一罈酒，日積月累，香氣最終破壇而出，難以掩蓋。陽光靜好，顧衍生有一絲恍惚，她眼前暈暈的，好像喝醉了微醺著，有個危險的聲音好像失了控制，又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將深藏在心底的情愫全數傾吐而出，可是最後一刻，顧衍生猛然醒了過來。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用低如蚊蠅的聲音問：&ldo;你說什麼？&rdo;葉肅北輕笑，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篤定，他又緩緩傾身，身上有一種清新又令人安神的氣息，顧衍生被動的呼吸著。葉肅北用另一隻手挼了挼顧衍生微亂的鬢髮，清冽的呼吸若有似無的拂掃在她耳際。空氣中那些金色的塵埃還在絢爛的舞動，葉肅北的笑容像破曉那一刻的驟然天光，顧衍生有些難以招架。他眨了眨眼，緩緩說道：&ldo;很多時候，我都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可是話到嘴邊，卻總無意的留了一半。在我們結婚以前，我一直理所應當的把你看作我生命的一部分。一直到我們結婚，我都還沒有意識到顧衍生已經從&lso;我的妹妹&rso;變成了&lso;我的妻子&rso;。也許是我不成熟，那時候我只是想反抗家裡不經過我同意的安排，他們一直愛隨他們意的安排我的人生，而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可是我沒有意識到，作為這個物件的你，會有多麼難過。&rdo;他自嘲的一笑：&ldo;如果我能把你只當做一筆生意，或者一道數學題，也許我能很冷靜的條條款款的分析出個所以然來，可惜你不是，你像我們小時候在池塘裡怎麼都抓不到的小蝌蚪，我越是想緊緊的抓住，卻越是抓不住。你也許不知道，我一直是個非常小氣的人。大學的時候你一共在六個同學面前介紹我&lso;是你哥&rso;。而我，其實並不想聽見你這麼介紹我。&rdo;他回過頭，訕訕的對她一笑：&ldo;是不是很小氣？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計較。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計較。直到我找到了&lso;女朋友&rso;。&rdo;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ldo;蘇巖說她很喜歡我，可是我並不喜歡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和她在一起。也許是為了氣你？還是說單純的寂寞？&rdo;葉肅北迴首，堅定的看著她：&ldo;可是當我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我唯一渴望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你。&rdo;&ldo;當我知道你和路叢光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後悔，我甚至想要和她分手。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那麼自私？蘇巖趁我喝醉把我弄到她家。第二天她告訴我，我酒後做錯了事，其實我並沒有醉死，可是一個女孩，拿自己的名節和自尊來綁住我，我一時腦熱，覺得她也許是真的愛我。&rdo;他看著窗外，一臉回首往事的唏噓，他這般淡然的和她說著過去的種種，顧衍生順著他的時間軸，一點一點的回憶著過去。記憶一點一點的拼湊，成為一張滿是瘡痍的畫卷。她唏噓嘆息。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空曠的綠茵糙地，糙地上有玩耍的孩子，四周的長椅上坐著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也有一時小憩的親屬。金色的陽光籠罩著這一片安然靜謐的糙地，彷彿誰都無法破壞這一片平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這樣平靜的聽著葉肅北說著過去，那些她難以回望的，不堪的過去。明明是扯一扯都會疼的記憶，為什麼從另一角度來看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他一直不知道她愛他，就如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以&ldo;哥哥&rdo;介紹他的時候，他會難過。葉肅北繼續說著：&ldo;後來我出去讀書，一年，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我一直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即使當我是&lso;哥哥&rso;，你也該要給我打電話的，可是兩年，你一次都沒有給我打電話。蘇巖一直等著我，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該再耽誤她，回國我向她提出分手，可是她沒有同意，再後來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大哥在酒吧遇到了蘇巖，兩個人都喝醉了。他們的事我無法評斷，但是我卻很惡意的覺得輕鬆，因為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她。&rdo;&ldo;再後來，我們一年來的第一次見面，就是接受大人的建議，讓我們結婚。我一直記得那一天。&rdo;葉肅北的臉上沒有一絲平日的銳利，陽光洗禮了他的面容和表情，他看上上去既乾淨又無愛，眼角眉梢間竟是年輕的湧動的。他輕輕的笑：&ldo;那天你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腰上繫了一條淺粉紅色的腰帶，頭髮很長，像布一樣。還沒入席的時候你被媽叫到外面教訓，說讓你注意舉止啊，不要亂說話啊，不要胡鬧什麼的。你就像個孩子，一直不耐煩的點頭。最後你說了一句話，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