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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喔!&rdo;叢仲山恍然地點了點頭,&ldo;沒關係,嚴組長的事為重。&rdo;&ldo;以後再向叢書記詳細彙報。&rdo;嚴厲向叢仲山頷首,走向康劍,&ldo;我們走吧!&rdo;康劍問,&ldo;我打個電話,可以嗎?&rdo;他知道,這一上車,就將是與白雁長長的分離,他想再聽聽白雁的聲音。嚴厲拍拍他的肩,&ldo;劍劍,你就別讓我為難了。&rdo;康劍閉了閉眼,轉過頭,碰上陸滌飛的視線,他回以一笑,轉身上車。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出了市政府大院。 今夜星星很少(一)車裡一共有五人。司機、嚴厲坐在在前排,後排,康劍被兩個面色冷峻的男子夾在中間。可能是怕他做出什麼傻事,兩個男子四隻眼睛一路上一直咄咄地鎖牢康劍。康劍出人意科的平靜,他好像是一次普通的出差,閒閒地觀賞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來打發沉悶而又漫長的旅途。剛剛他看到路邊立著的路牌上寫著&ldo;餘州&rdo;兩個字,他知道車已經出了濱江境界。如果是當地紀委辦案,雙規的地點就放在本地。如果是檢察院cha手,那麼一般會異地雙規,為的是避免本地人情網影響到辦案人員的工作。康劍眨了一下眼,把身子往後挪了挪,兩手平放在膝蓋上。現在,他離白雁越來越遠了。偶爾,他心裡面會偷偷地想,要是知道華興要惹禍,他會不會再去打擾白雁呢?康劍緩緩閉上了眼,落到現在這地步,不談後悔,也不埋怨華興。華興年紀大了,養尊處憂,早沒了年少時的銳氣,這一抓,不可能撐得住的。如果他猜測不錯,審訊華興時,必然是直接向華興詢問他與華興之間的事,不然,怎麼會是他一個人被雙規?其他的事,別人一定沒讓華興講。所以說,這是一個挖好的陷阱,上面鋪滿落葉、泥屑,就等著他走過來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華興讓員工砍了農民工,就是那股東風。他繞過一次又一次,這次終於跳進了陷阱。官場如戰場,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麼好嘆息的,認命!但不是不心慼慼的。不為別的,他怎麼受到報應,是他不檢點的後果,他應該承受。為什麼要讓白雁為他而累?康劍深呼吸,心因愧疚、自責、憐惜揪成了一團,同時,又感到溫暖。此時,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事業,但他的心裡面有白雁陪著,他的人生不全是灰暗。車子顛簸了一下,康劍睜開眼,看到車從高速上下來了,駛進一條縣級公路,又開了一會,進了一家農業廳設立的農村幹部培訓學校內。寒冬臘月,校園內空蕩蕩,樹木都凍得白森森的。舉目望去,在一個象食堂樣子的建築物前,有兩三個人立著,向這邊探頭探腦,卻不敢走近來。&ldo;&ldo;康助,往這邊走。,&rdo;一個男子抓住康劍的胳膊,指著一個三層小樓說道。康劍抬眼看去,三樓的每個窗戶都裝著鐵柵欄,嚴嚴實實的擋著外面的光線。他被送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他空空如也。這就是傳聞中的雙規審訊室,也是不掛牌的牢房。康劍很平靜地掃視了下四周,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嚴厲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他走向康劍,拍了拍他的肩,&ldo;劍劍,別怪嚴叔叔,這次是省委督辦這案子,我無能為力,只有爭取參與,讓你儘量少受點苦,但具體負責的是餘州檢察院的同志。&rdo;康劍回過頭,笑了笑,&ldo;沒關係,嚴叔叔,你按規矩來辦。上次,謝謝你了。&rdo;嚴厲嘆了口氣,&ldo;唉,劍劍,我給你父親做秘書時,瞧你挺穩重的,怎麼會和華興那種商人扯一塊呢?&rdo;&ldo;人無完人。&rdo;康劍聳了下肩。嚴厲剛工作時,分在雲縣宣傳部,康雲林到雲縣做縣長,便把他要過來做秘書。回省城後,他也把嚴厲帶過來繼續做秘書。後來,康雲林做了政法書記,他便讓嚴厲去了紀委工作。嚴厲為人正直、做事踏實,在官場上並不吃得開,要不是康雲林護著,他至今可能就是一個小科員。現在,他好歹也是個處級領導了,專門負責調查官員的貪汙受賄。康雲林對於嚴厲,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他家那檔子事,嚴厲可能是唯一知曉的外人。&ldo;&ldo;我已經讓人通知你父母,讓他們找你舅舅或者以前的一些老關係想想辦法。&rdo;。康劍淺笑搖頭,這事現在檢察院出面了,就證明他們手中握著了一些證據,拘留權只有二十四小時。過了二十四小時不出去,他有可能被正式批捕。二十四小時,一天一夜,舅舅們遠在北京,遠水救不了近火,康雲林現在退居二線,以前的老關係誰還買他的賬,還不早早避遠了,沒人願意和法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