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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他二十歲起，就有媒人登門，京城很多女兒家都想嫁給他。這樣的兒子，你會覺得我在吹噓嗎？&rdo;美婦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莫雨兒認真地搖搖頭，有這樣華貴溫和的娘，生一個優秀的兒子應很正常。&ldo;那樣優秀的男子，女孩家心儀也是不怪的。&rdo;她落落大方的回答讓婦人心中不禁一讚。&ldo;是呀，可我兒子看都不看一眼人家小姐，說是先有業再成家。我不是一個勉強孩子的娘，於是隨了他的意，這一晃都三十了，妹妹都定親了，我又提起婚事，他笑著說，一定會給我一個內慧秀外的媳婦。&rdo;&ldo;嗯！&rdo;莫雨兒不禁被婦人的訴說吸引住了。&ldo;我一聽很高興，沒想到卻等到了兒子的醉酒、消瘦、頹廢。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他原來幾年前戀上了一位女子，愛之甚深，沒想到，人家卻不愛他，枉他傻傻地等了她那麼多年。哎！&rdo;婦人說到這，不禁紅了眼，一絲淚意在美眸中閃現。莫雨兒忙倒上杯熱茶遞給她，柔聲嘆道：&ldo;你家公子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夫人不必難過，天涯何處無芳糙，他日公子一定會覓得一位德才兼併的佳人。&rdo;&ldo;可是，可是他現在根本振作不起來。他是一個見過風雨，上過戰場的男子，卻為一份情失魂落魄，真讓我失望到極點。&rdo;夫人說到此，哭出了聲。莫雨兒同情地看著她，輕輕地移身過去，撫摸著她的後背，柔柔地拍著。許久，夫人止住了悲聲，不好意思地衝莫雨兒笑了笑，&ldo;你真是位好姑娘，我今日就是為了散心才到這觀梅閣的。&rdo;&ldo;嗯，冬日就數這兒的景色好了。以前，我常來。&rdo;莫雨兒看著遠處的山，淺淺一笑。&ldo;姑娘，我看你眉間打結，心裡有事嗎？&rdo;&ldo;家母剛病故。&rdo;&ldo;逝者已斯，姑娘要想開些。&rdo;莫雨兒看著婦人和藹的笑意，笑了笑。&ldo;嗯！&rdo;&ldo;冒昧地問句，姑娘可曾許配人家？&rdo;莫雨兒遲疑了一下，說道：&ldo;很小時，許過人家，是世交，但家中變故，我去了遠方，便斷了音信。&rdo;&ldo;再沒碰到過？&rdo;&ldo;有，他已成親了。&rdo;婦人不知可是察知了自已的唐突，久久沒有講話，只不捨地看著莫雨兒。&ldo;世間的事意想不到的很多，夫人不要那樣看我，沒有過不去的日子。&rdo;&ldo;後來，沒有再遇到中意的人嗎？&rdo;莫雨兒心一顫，低下了頭，捧茶的手也不禁抖了幾許。&ldo;沒什麼，說給姨聽。有些事講出來，心中會好受點。&rdo;婦人伸出手，輕擁莫雨兒入懷。溫暖的懷抱象孃親般，莫雨兒微微點頭。&ldo;其實對我來講，沒有從前和後來之分。兒時的婚事如過家家般，那人長我許多，在幼時便分開了，我對他是敬愛多於相愛。當我稍長大後，遇到了一個人，我才真正體會到戀上一個人是什麼樣子。自然地相依、親切、放鬆、牽掛，很純很真。&rdo;莫雨兒忽地想起與向斌的初相遇，也在這裡，他也是這般親和地笑著。此時彼時，她長嘆一聲，幽幽地看向窗外，&ldo;只是我沒有和他相守的命。&rdo;&ldo;為什麼這樣講？&rdo;婦人爭切地追問。&ldo;他的身份太尊貴，我配不上他。&rdo;&ldo;看你舉止文雅，談吐大方，想必出身大戶人家，怎會有配與不配的說法？&rdo;莫雨兒苦笑了一下：&ldo;兒時，家境還是不錯的，幾經變故，我已成孤女一個，哪裡還能相配？&rdo;婦人不解了，&ldo;是你在意這些，還是他在意這些？如果他在意，那他就不值得你為他神傷了。&rdo;&ldo;他的身份決定他一定要娶個高貴出身的女子，我也曾痴想過他有什麼不同，但我親眼見到他對別人的溫柔相待，心便灰了，雖然他待我有情有義。命吧，認了後，就平靜了。&rdo;&ldo;你何時親眼見到他溫柔地待另一個女子？&rdo;莫雨兒詫異地看著婦人，&ldo;夫人為何如此問？&rdo;婦人一臉地不平，兩眼含淚：&ldo;莫雨兒，我的斌兒待你情深意長，任何一個女子能入得他的眼。別看他平時一臉的笑意，其實那只是應付，你沒覺得他的笑少有誠意，除了在他親近的人面前，他才會用情。他又是死心眼的人，遇到你後，我看著他快樂，他幸福，想到你便是一臉笑意，就是你走後，他仍一如往昔。&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