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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靈瞳在拼命地拭淚,卻怎麼也拭不盡。夜色已經濃重,樹幹離林蔭大道有點遠,路燈的光束勉勉強強照過來,她看不清蕭子辰的面容。聽著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恍惚間,時空交錯,好像那日在桂林路,她和迪聲站在空關的庭園間,說著憩園。突然,她想緊緊地抱一抱蕭子辰。&ldo;我……餓了!&rdo;這是怎麼了,先是在街上恍似看到迪聲的身影,又一再地對著蕭子辰聯想起迪聲。是思念成了魔,不然就是病了、瘋了?&ldo;這附近有餐廳嗎?&rdo;蕭子辰雖然不知她怎麼了,但他知道她在說謊。&ldo;暫時還沒有。我回去隨便吃點。&rdo;她伸手,欲接過紙袋。他遲疑了下,遞了過去。&ldo;靈瞳,你很愛很愛……他麼?&rdo;夜色裡,聽著他低啞地問了句,遲靈瞳心口一窒。這麼久了,似乎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直接提到迪聲,別人都是刻意迴避的。也許是蕭子辰失去了記憶,他完全可以視作是陌生人,也許是這一刻,她心中翻湧著迪聲的點點滴滴,很自然地就脫口說道:&ldo;我們認識的時間都不足一年,說刻骨銘心,好像很假,可是心裡面真的就滿滿的,塞不下第二個人。可是我不知他是否也是這樣的感受,他送給我兩塊表,代表他的從前和將來,他出意外前,一直在給我打電話,但他……做了一件事,讓我很痛很委屈很無助。我不需要他許諾從前與將來,我只想聽他一句解釋,安慰我驚惶不安的心,告訴我他的愛是完整的,沒有欺騙……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那樣走了……那種感覺,那種感覺,那種感覺……&rdo;&ldo;別說了!&rdo;蕭子辰握住遲靈瞳抖個不停的手,&ldo;我懂的,懂的……&rdo;那是一種茫然無措,和他一般。一堆的手術器械擺在他面前,他說不出名稱;大部頭的醫術著作,他看個封面,眉就蹙了;孔雀說是他戀愛三年的女友,已談婚論嫁,他一眼就看穿她不安分的靈魂,她笑的樣子,她講話的語氣,統統不喜歡。他只是腦子受過傷,又不是靈魂被掉了個,為什麼會改變這麼多?他也很想上蒼給他個解釋。&ldo;你還在等,是麼?&rdo;是的,等著,哪怕是個夢,只要一句,她便可拼命愛下去。哪怕孤獨,也是幸福。但迪聲從未出現過。&ldo;你看似聰明,其實是傻。&rdo;蕭子辰曲起手指,以手背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淚水彷彿很燙,灼痛了他的手,連著心也是一疼。&ldo;也許吧,但我仍然慶幸能和他相遇,他真的很好很好。&rdo;肯定的,不然怎會讓她愛得這麼痴。她走了,蕭子辰仰起頭,夏夜繁星簇簇,不知怎麼,很妒忌那個他。蕭子辰不知從哪個渠道找到了遲靈瞳的手機號,明朗的清晨,她要是沒在江邊出現,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搞得遲靈瞳像被綁架了,生活不得不規律起來。偶爾有個事,還得提前一天請假。遲靈瞳沒有辦法責難一個病人,咬牙忍了一週後,向孔雀開火了,責問她怎麼不多多關心蕭大教授。如果細細品味,這話是有許多疑點的,孔雀倒沒多想,懶懶地應道,怎麼關心,我連人都見不著。遲靈瞳問你們都不約會嗎?孔雀哼道,自他搬去憩園,我們就電話聯絡。他說單身男女,相處要有尺度。笑死人,要不是我懶得和他扯證,我們早老夫老妻了。你……就這樣由他麼,要是他永遠恢復不了記憶呢?遲靈瞳結巴了。孔雀嘆了口氣,不知道,他現在脾氣不是一點大,那眼神狠起來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不想受那個罪。隨他吧,想他也不敢不對我負責。掛了電話,遲靈瞳突然哆嗦了下,驚的。第二天與蕭子辰見面,她一會兒看江,一會兒看天,就是不看他。繞了憩園兩圈,晨風中,蕭子辰用毛巾擦了擦臉,說道:&ldo;我有個訊息想先和你分享下。&rdo;&ldo;你恢復記憶了?你要和孔雀結婚了?&rdo;她來了勁,大眼睛烏黑漆亮。蕭子辰氣得敲了下她俏麗的額頭,不喜歡聽她說這些,像要和他拉開距離似的。&ldo;我考慮很久,準備改教專業英語。&rdo;&ldo;你……可以嗎?&rdo;當年,遲靈瞳還泡在建築學院時,工科英語學得那叫一個摧殘身心,拗口的單詞把嘴巴都扭歪了。而醫學上的一些專用術語更可怕,又長又生澀,學得人想喊救命。&ldo;我已試講過兩堂,可以勝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