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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係,那些我慢慢添置。&rdo;遲靈瞳轉了一圈,很滿意。希宇還是不放心,屋前屋後看了幾遍。幸好憩園第一期的住戶已經入住,大門離這兒不算遠,保安室二十四小時有人。有個什麼事,叫一聲,那邊也能聽到。遲靈瞳要留下打掃,希宇臨走前,又叮囑,以後再有其他事,還要像這樣第一時間想到他。車掉頭向市區駛去,希宇扭頭又看了眼拆遷房,鼻子突然一酸,遲靈瞳看似長大了,其實心裡面還是個小孩子,對於感情這事,她始終不開竅。哪知一開竅,就來個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他恨那個男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從青臺回濱江後,遲靈瞳是住在遲銘之家。遲銘之特地換了套房,挺寬敞。甘露還算識大體,畢竟遲靈瞳遇到了那麼大個劫數,幾個月硬忍住了,沒有一句冷言冷語。遲靈瞳突然說要搬出去,她心中暗喜,遲銘之卻急了,打電話給譚珍。譚珍在電話裡差點哭下來,又不敢說重話。遲靈瞳輕聲道,媽媽,請你理解我一下,我答應迪聲要把唯一的室內設計送給他,等設計完工,我再搬回來,好嗎?譚珍哭了,遲銘之直嘆氣,兩人都沒攔住遲靈瞳離家的腳步。其實這只是遲靈瞳的一個藉口,她沒有告訴爸媽,現在的她已經不能畫圖了。不是手臂康復得不好,不知為何,她一握繪圖筆,手就下意識地哆嗦,連根直線都畫不出。也許她的設計生涯就這麼到了盡頭,對於遲靈瞳來說,和迪聲的過世相比,這些都不算什麼。憩園是迪聲的心血,她挨著它,才能呼吸。伍爾芙說,一個女子,應該有自己的一間屋,這間屋子,並不是世界上的哪個角落,它是一個女子心裡的單間,是一顆完全屬於自己掌控的心。迪聲就住在這個單間裡,遲靈瞳很少提起迪聲,臉上也不會露出悽愴之色。她很平靜,但不孤單。入住後一週,遲靈瞳去電臺看孔雀。孔雀現在主持《下午茶時光》,讀讀書,放放音樂,聊聊時尚,時間是下午四點,屬於白銀段了。走進播音間,孔雀正在讀張曼娟的《與愛情錯身》。儘管她本人很少讀書,但讀得也挺有感情。&ldo;阿嚏‐‐毫無防備地,我打了一個噴嚏。這是不是,你隔著茫茫流動的人海,傳遞思念的訊息?有點陽光,照耀著從身體裡竄出的透明顆粒,細微地,散進空氣裡,每一顆都鐫著你的名字,隨風而去。我停下手邊的工作,揣度你流浪的方向;全心全意地準備,下一個噴嚏……&rdo;&ldo;阿嚏……&rdo;遲靈瞳無預期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幸好播音間的玻璃隔音效果好,她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衝播音助理笑了笑。孔雀發現了她,齜著牙,對著她的方向笑了下,然後接著讀下去。朗誦完,孔雀又讓她的聽眾欣賞歌曲,是伊能靜唱的《你是我的幸福嗎》。這位才女最近被緋圍包裹得不能動彈,聽她唱這首歌,別有一番悽婉在心頭。終於等到孔雀下班,兩人歡歡喜喜地去吃印度手抓飯。吃飯時,孔雀的簡訊不斷,她看看笑笑。&ldo;是蕭相公嗎?&rdo;遲靈瞳問。孔雀愣了下神,搖搖頭,&ldo;他現在也不知周遊到哪個國家了?一開始說是去香港學術交流兩個月,然後延期,被英國什麼大學邀請過去,前幾天,又說是到了法國。反正他到一個地方,學院都會打電話告知我一聲。&rdo;遲靈瞳很驚訝,算算時間,快半年啦!&ldo;他不給你打電話嗎?&rdo;&ldo;電話那是國際長途,貴著呢,我讓他別打。&rdo;&ldo;他是窮人?&rdo;遲靈瞳覺得怪怪的。孔雀臉突然一紅,目光躲躲閃閃。&ldo;能省就省點唄,錢賺得很辛苦滴。&rdo;遲靈瞳突然明白了:&ldo;你是怕他查崗?&rdo;&ldo;你怎麼吃這麼少,多吃點,妞,你看你的臉都瘦成巴掌大了。&rdo;孔雀一臉媚笑,不願把這個話題深入。遲靈瞳嘆了口氣:&ldo;鳥類,你別把書呆子當貓食盤一樣輕待,人家可是一價值不菲的青花瓷古董,要是被識寶的人發現,你哭都來不及。&rdo;&ldo;別人我還真不敢自信,就他,我放一百個心。他是那種絕對從一而終的男人。你呢,最近怎樣?&rdo;遲靈瞳聳聳肩,脫下手中的保鮮袋,感覺胃有點痙攣,大概是不適應咖哩的重口味。剛搬進拆遷房,遲靈瞳有點失眠,只能看書打發長夜。四周太過寂靜,顯得夜更深沉。不知什麼時候買的《然後,我就一個人了》,這是日本作家山本文緒在妻子離世後寫的一本隨筆集。原以為這樣的書會很催淚,讀著讀著卻覺得很勵志。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感覺寂寞難耐的,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