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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牧遠苦笑:&ldo;我不知道。當時,不談表情,就是他長什麼樣都看不出了,他整張臉被玻璃割花了,可以講是面目全非。&rdo;她緩緩地曲起手指,感覺到脈搏在突突然加快。可能是空間窄小的緣故,有點難以呼吸。&ldo;車……車內當時還有別人在,那人是濱江醫學院的蕭子辰教授嗎?&rdo;這個想法很大膽很瘋狂很突兀,卻在她心裡盤旋很久。她一次次想摁滅,它一次次又竄了出來。君牧遠驚住了:&ldo;他告訴你的嗎?&rdo;她悽然地搖搖頭:&ldo;我猜的。&rdo;這才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糙。聰明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別人都能糊里糊塗地過日子,傻傻地將幸福進行下去。她偏偏舉一反三,一點蛛絲馬跡,就能追根究底。不可能那麼相像的,講話的語氣、處事的強勢周到,突然改變的喜好,追求她的方式,還有對她的珍愛、疼惜,如此相似。那時,她可以自欺欺人說是因為遇到意外,人的性格大變。直到他處理孔雀的事件,就像是一次複製、貼上。她不止一次在心裡畫過關係圖,蕭子辰與裴迪聲不熟,但也算認識。他在香港進行學術交流,他的專業是醫學。迪聲出事前和她通電話,應該和宋穎在醫院裡,提到遇到蕭子辰,那麼有可能邀他同車。因為兩人出事的時間差不多的,她託人打聽過那段時間香港的重大交通事故,只有迪聲。蕭子辰失去記憶,整了容,那麼也有可能陰差陽錯換張臉。2014年6月,美國驚現雙龍捲風。特殊情況下,龍捲風出現時,也伴有小股旋風,但威力不大。而這兩股龍捲風,殺傷力一樣的強大。專家無法解釋這一現象,只能說地球變得越來越陌生了。這樣的事件,沒有機率,不是偶然,突然地出現,然後說不定從此絕跡。誰也不知用什麼態度去對待。她藉著被綁架,逃了。她承認,她害怕這兩股龍捲風。譚珍一次次地告訴她蕭子辰恢復記憶了,然後手錶、書、糖葫蘆、繪圖筆,提醒她他是誰。他在桂林路留影的那身裝束,是他們確定戀愛關係後初次約會的著裝。他知道她不笨,有了這麼多提示,她必心領神會。但還差一筆,這才能算是個傳奇。君牧遠添上了這一筆,成功地將她擊倒。迪聲失了憶、整了容,還能跨越千山萬水地尋到她,讓他們的愛更上一層樓。她呢,四肢壯壯,大腦正常,卻不能將愛進行到底。不管怎麼狡辯,她是移情別戀了,蕭子辰看上去確確實實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孔雀的男友。她拿什麼面目去面對迪聲?遲靈瞳病了,高燒到三十九度。模模糊糊中,她感覺到迪聲來了,給她倒水喝,給她削梨吃,還喂她吃了粥。迪聲的手指修長、溫涼,她握著,喊他的名字。他卻丟給她一個背影,這是她應得的,不能抱怨。遲靈瞳模糊中如此自省。燒是三天後退的,人憔悴如黃花,嗓子也啞了。和譚珍通電話時,像在拉一把老掉牙的胡琴。&ldo;要不打電話讓子桓陪你去趟醫院,你這樣我太不放心了。&rdo;遲靈瞳幾乎是哀求道:&ldo;我真的恢復得不錯,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吧!&rdo;顏小尉約她逛街,她意正辭嚴道,我正在惡補音樂廳的資料,沒事別隨便打擾我。她成功地又一次將自己封閉,裹著厚厚的大衣,每天去大街流浪,專挑沒去過的地方。熟悉的地方都和迪聲有關,回憶不是淡淡的痛,而是錐心刺骨的疼。青臺的春天到了,她看到河畔的柳樹換上了新綠,街頭的美女等不及地裙裾飄飄。她卻像進入了暮年,看著日出等天黑,也不知會不會再等到下一個天明。夜深人靜時,以遊客身份偷偷去了籬笆網。真是勤奮,《在一起》每天都有更新。這兩天,文字不多,都是看圖說話。房子像是剛裝修完畢,她輕輕一嗅,彷彿都能聞到油漆獨有的氣味。我們的客廳、餐廳、臥室、客房、廚房,我們的酒櫃、唱片架、收納箱,我們的浴室、書房……那木梯,那層層疊疊到天花板的書架,那寬大的飄窗,飄窗外的庭院,庭院裡綠意盎然的大樹……棕色的大門上掛著榭寄生的花束,花束下,大眼睛的布偶和一個清俊斯文的布偶相依相偎。遲靈瞳咳了起來,咳到最後,滿臉的淚。&ldo;這是我們的家,兩個人住。&rdo;平淡的開始,平淡的結束,像過日子,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並沒有那麼多的戲劇性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