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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夜深人靜，梳洗後睡到c黃上，心神放鬆下來時，就會自然而然想起仲凱，他沒有回法國，也沒有回新澤西的家，他關了手機，郵件也不回，他似乎刻意地在躲避。那冰冷的面容、木納的性情，現在一定更加變本加厲了。她就象是個劊子手，殘忍地從他臉上摘去了最後的笑容。他會不會後悔與她的相遇呢？想到他，就情不自禁地嘆息。紀躍飛體貼她捨不得女兒，晚上總會送葉兒過來伴著她睡。微笑著走近紀躍飛，偷親了一下睡熟的葉兒，兩人上樓。&ldo;還有幾天賽程結束？&rdo;紀躍飛把葉兒輕輕放在c黃上，抬頭看著她瘦削的小臉，不捨地問。她喝了口水，揉揉痠痛的肩，一直緊張地緊繃著，肌ròu有點累，&ldo;後天賽程結束，可能要組織評委到奧地利玩玩。我帶著葉兒，不太好，所以我拒絕了。&rdo;&ldo;葉兒可以給我，你就輕鬆地玩幾天吧！&rdo;&ldo;不能讓你這個大總裁整日不上班，我已經冷落她很久，她現在是新鮮，和你親，過幾日就會不滿的。長這麼大，她很少離開我的，除非她爹地……&rdo;她閉上了嘴，葉兒除非仲凱帶著去洛杉磯或紐約其他城市，不然，她是纏著她連半步都不松的。求學期間，她都有帶葉兒到仲凱的研究室，兩人輪流看護。這一刻，她忽然很想仲凱，想得心都溼潤了。看著她講話留著半句停在那兒，他注意到了。她人在他面前，心思卻恍恍惚惚，不知雲遊何方。從前，她不是這樣的，她的眼中一直都只有他。怕談話擾醒葉兒，紀躍飛握住葉小榆的手，牽著她，來到露臺，藉著星光凝視她面容。&ldo;小榆！&rdo;&ldo;嗯！&rdo;&ldo;現在的你比五年前美很多。&rdo;他用目光溫柔地撫慰著她的面容。她紅了臉，低下了頭。紀躍飛露出笑容。&ldo;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能夠再次和你一起，還有我的女兒葉兒，你不知你帶給我多少驚喜和感動。我講的是真心話，我愛你，小榆。&rdo;這句話她痴等了十二年，她該欣喜若狂，該輕飄飄陶陶然地撲進他懷中，結果她卻沒有一點反應。&ldo;小榆。&rdo;紀躍飛又喚。她抬首。&ldo;你能不能留下，不要再走了。現在國內的任何一所高校的數學系你在爭相聘你，在國內，你會有用武之地。這裡，你有家人，還有我，留下，好嗎？&rdo;他深情而又真摯地問。這麼美的夜色，他突然不想等她主動提出，急切地想先知道她的答案。她默然，不點頭也不搖頭。&ldo;小榆，你還在猶豫什麼？&rdo;他忐忑不安地問。&ldo;我？&rdo;她迷失了，不知該說什麼。&ldo;說出來無妨，我們不是初識，有什麼問題可以一起解決的。&rdo;葉小榆咬著下唇，遲疑了會，還是開口：&ldo;我不知道仲凱在哪？&rdo;紀躍飛臉色一變，失落地轉過身，看向茫茫夜色。&ldo;為什麼問？&rdo;&ldo;我聯絡不上他。&rdo;&ldo;小榆，我站在你面前，你還在心心牽掛別人。以前，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也這樣心心牽掛於我？&rdo;在仲凱面前，如果有一絲閃神，他就會帶給她另一波快樂，讓她忙著跟上他腳步，沒有任何時間想別人。和仲凱的每一天，她都是快樂而又充實的，被他家人寵，被他同事和學生尊重，被仲凱更是捧在掌心，她不禁都覺得自已是尊貴的。&ldo;你似乎還在關心他。&rdo;他轉頭端祥她面容，不喜歡她的沉默，突然說。&ldo;他是我丈夫。&rdo;看著夜空中的城市，她幽幽地說。仲凱現在哪片天空下呢？&ldo;那我是什麼？小榆，前夫嗎？&rdo;黑夜裡，他笑得落莫、戚然。&ldo;不！我只是隻是……&rdo;只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結結巴巴說不出所以然，就像個被識破秘密的孩子，心虛又慌張。&ldo;小榆！&rdo;他忽地伸手抱住了她，&ldo;你只是習慣，習慣身邊有他。你回來後，有我愛你，還有葉兒，你會馬上忘卻那些習慣的。你很善良，怕他生活得不好，小榆，每個人都會有自療的方式，會好起來的。&rdo;她陷在他結實的胸膛中，任他擁抱。紀躍飛抬起她的下巴，微笑。低喃的聲音像酌醇的甜酒：&ldo;小榆，夢中你就是這樣，在我懷裡，我熱烈地吻著。&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