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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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露臺！&rdo;凌瀚俯身看著她。露臺上一張小餐桌，一把躺椅。餐桌上有果盤、啤酒，還有一盤海鮮餅。凌瀚洗過澡了，穿著背心、寬鬆的睡褲。她聞見洗髮水的味道，像割糙機剛剛走過的青糙地，恍惚間感覺進入了另一個季節。&ldo;今天不寫論文？&rdo;&ldo;發給編輯了，一身輕鬆。&rdo;凌瀚笑道。她回臥室換了睡衣出來。無袖的棉麻睡衣，剛到膝蓋。凌瀚開了瓶啤酒，已經喝上了。她把所有的燈全熄了，沒拿椅子，側坐在他的腿上。她拽住他的手，湊近瓶口，喝了一口啤酒。啤酒冰過，心倏地一抽。&ldo;別喝了，會醉的！&rdo;凌瀚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ldo;我醉了你會把我扔大街上？&rdo;她搶過啤酒瓶，又喝了一大口。&ldo;還是你會非禮我？&rdo;她把酒瓶重重擱在桌上。&ldo;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rdo;凌瀚一本正經地說。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把悶熱的夏夜戳破了，空氣開始變得輕薄飄逸起來。&ldo;凌瀚！&rdo;鍾藎環住他的脖頸，換了個方向，呈一種跪坐的姿勢。凌瀚感到有一團沉重的火球，壓在了他的胸前----那是鍾藎滾燙的臉。&ldo;別貪求了，老天給我們多少就多少。哪怕只有一天，我們也要好好相愛。&rdo;她溼漉漉的唇透過背心印在他的胸口，顫抖的手指尖從他的頸部開始往下滑行。凌瀚聽見了自己體內發出的，充滿疼痛的微弱爆破音。他的手被炸得飛了起來，遠離了他的身子他的腦子，徑自鑽進了她的睡裙。很快，它們一根根地熔化在了她滾燙的肌膚裡。心跳已不能控制，唯有眼中殘留著一絲掙扎。鍾藎抬起頭，吻住他的唇。啤酒澀澀的甘甜，從她的口中送進他的口中，一股電擊般的蘇麻，直接貫穿腦門。他最後的防衛在潰退。呼吸一下籲出他的胸腔，是那樣斷續又連線著喘息出來。她要的並不多、並不遠……喉結蠕動，他抱起她已近癱軟的身子。兩具像一張紙一樣薄的顫抖的身體。他低吟著她的名字，一件件脫去她的衣裳。月光柔柔地照在他們裸白的堅實的身體，他們都已經生疏很久，原先的路口，每一處拐彎都長滿了青苔與蒺藜。他走得很辛苦，她也是。忽然醒來的時候夜黑得像一團墨汁，再強烈的陽光也難把它一下子洗亮。&ldo;熱！&rdo;鍾藎脖子裡都是汗。凌瀚往c黃邊挪了挪，摸到遙控器，把空調開啟。不一會，涼氣溢滿了室內。&ldo;哦，凌瀚！&rdo;鍾藎呼吸逐漸均勻地放緩，又偎進了他的懷中。天亮，睜開眼睛，一c黃的凌亂，羞赧不由地泛上臉頰。探身拿過睡裙，看到右腳踝上繫了根白金鍊子，鏈子上吊著三粒藍鑽鑲成的星星。鍾藎戴過的唯一飾物就是手錶。一粒粒星星摸過去，心情有點複雜。凌瀚從外面進來，帶進刮鬍水的清慡氣息。&ldo;這是？&rdo;鍾藎抬起腳。凌瀚啄吻下他的唇，&ldo;預祝你生日的禮物。&rdo;&ldo;呃，那明天還有正式禮物？&rdo;凌瀚點點頭。鍾藎眼睛骨碌碌轉了幾轉，伸出小拇指，&ldo;不準食言。&rdo;心跳如歌！凌瀚親暱地颳了刮她的鼻子，&ldo;嗯！&rdo;可惜生日這天還要上班，鍾藎向凌瀚抱怨了又抱怨，極不情願地換衣出門。今晚，凌瀚訂了餐廳，兩人約好晚上七點在餐廳會合。&ldo;你要把禮物帶上哦！&rdo;鍾藎叮囑了又叮囑。凌瀚大笑：&ldo;我把自己忘了都不會忘掉這事。&rdo;這天的時光過得非常快，好像才忙了一會，就午休了。常昊的電話是午休時打來的。&ldo;生日快樂！&rdo;他的聲音平實呆板，沒有任何高低起伏。&ldo;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rdo;鍾藎非常意外。這又不是一件難事，常昊嘆氣。他想給她打電話都很久了，就是一直沒有理由。他一遍遍嘲笑自己的多情，卻又甘願陷在這份沒有結果的情感之中。&ldo;還好麼？&rdo;這不是一句隨意的問候，他是特迫切地想知道。鍾藎沉默半晌，避重就輕地回道：&ldo;慢慢都會好起來的。你的工作順利嗎？&rdo;常昊無力地逸出一聲苦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距離拉遠了，她對他的依賴也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