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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記得。&rdo;&ldo;花蓓印象肯定深刻，那輛黑色的奧迪，午夜的電話，寒冷的天氣，她和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呆在路邊半小時，不久，你就是開著這輛陸虎接她去碧水漁莊吃海鮮。&rdo;&ldo;還有沒有？&rdo;湯辰飛笑問。&ldo;錄影帶收到了吧？&rdo;&ldo;我沒看。&rdo;他讓解斌去過戚博遠小區找過幾回，凌瀚還是搶了先。他真沒想到錄影帶這一塊，不過解斌倒是學到不少東西，在酒店警告常昊、鍾藎來第六街區時，早早就把攝像頭弄壞了。雲層越來越壞，給人感覺是離天很近，路面上開始積水，前方是個急轉彎的陡坡處，陸虎到底效能好，油門一踩，就衝了上去。山下雨霧瀰漫，置身山中，猶如漫步雲端，回首處，寧城的高樓大廈遠如村莊，湯辰飛興奮的吹了聲口哨。凌瀚笑了，笑得有幾分同情&ldo;以權謀私，索取高額回扣；撞車逃逸，找人頂罪；還有兩起間接謀殺、陷害國家公職人員，涉及毒品交易…&rdo;&ldo;凌瀚，你是挺有能耐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說一千道一萬，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放在法庭上是沒人相信的。&rdo;&ldo;你還有第二個選擇麼？&rdo;凌瀚語帶憂傷。湯辰飛把車停了下來，時間也像完全停滯，雨聲啪啪擊打著車窗，他的心跳也隨之快起來，似乎置身在深寂的午夜裡，濃重深沉的黑暗裡。&ldo;我提醒過你，一次又一次，你都沒有理睬。&rdo;山道邊一株白色的野薔薇被雨水打得凋零了，這種花，越是陽光明豔，香氣越濃郁。此刻，香氣散盡，殘葉飄落。&ldo;你還真把我當哥哥了？&rdo;湯辰飛戳著胸口吼叫道&ldo;我沒你這樣的弟弟，你要是個男人，別玩陰的，站起來和我鬥呀！&rdo;凌瀚無力嘆息&ldo;都這麼灰暗啦！&rdo;這城市，這風景，一切都沒有變，而一切都已經面目全非。湯辰飛突然萎了，眉宇間全無往日的張揚瀟灑，聲音越來越低&ldo;我沒有辦法，我回不了頭。我這裡有個洞，空著、黑著，我沒有一天快樂過，我渴望有誰能真正的愛我，哪怕一天，我就不用走這麼遠了，我已經很累很累。&rdo;&ldo;我們都患了病，只是我的病有藥可控制，而你的沒有藥能醫治。&rdo;&ldo;悲哀的是，你亦沒有真正痊癒的哪一天。&rdo;&ldo;藥物的作用是有限的，不然世上就沒有離別了&rdo;&ldo;但你比我幸福！鍾藎她…很愛很愛你。&rdo;兩人再次沉默，直到平靜。湯辰飛突然大笑起來&ldo;我知道終有這麼一天的，但是沒想到會有人作陪，你呢，做過什麼夢？&rdo;&ldo;我夢到我會結婚，三間的平房，大大的院子，院門對著田野，春天看油菜花，冬天在院子裡一家人打雪仗，有一雙兒女，男孩有些調皮，女孩愛撒嬌。我疼女兒多點，她偏男孩些。&rdo;&ldo;可惜…&rdo;凌瀚打斷他的話&ldo;不可惜，我已很幸福。&rdo;&ldo;妒忌你！&rdo;湯辰飛擠擠眼。凌瀚居然點點頭。&ldo;媽的，這氣氛讓人心煩，聽首歌吧！&rdo;湯辰飛開啟了收音機，音樂臺裡有個女聲伴著吉他輕吟淺唱。&ldo;什麼歌呀，唱的這麼悲悲切切。&rdo;湯辰飛準備換臺。&ldo;就聽這首吧！&rdo;凌瀚說道。信箱出現一張美麗的明信片那一句話是你離開的玩笑話擱在我心裡灰堆成了塔你就這樣的撥開了它你說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ldo;父母沒得選擇，我還是不要下輩子了。&rdo;湯辰飛頭往後仰去，腳蹬向油門。凌瀚開了窗，長長的吸進一口氣。雨中的空氣是那麼溼潤，元理論城市的喧囂，帶著山野的清新，他感覺到了許久沒有的清涼，彷彿還聞到了花香。天空中掠過一道閃電，他看見前方的小徑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方，山霧散去，山峰露出一角。嘩嘩的雨聲從遠處飄來，他說&ldo;我們走吧！&rdo;5上午，拘留所。常昊的吼聲差點把拘留所的天花板給戳個洞。他對助理說，律師雖然也俗稱打嘴仗，但並不是單純的吵嘴，你說出的每句話都得佔著理，鎮得住對方，不能圖一時的口舌之苦，更忌情緒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