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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倆都笑了。桑樹上桑葚還紅著,已經有孩子爬在樹上採摘了。鍾藎也摘了幾粒,把指尖染得紅紅的。紅葉看看她,妹,心氣別太高,找個男人疼疼吧!又是方晴請來的說客,鍾藎別過臉,黯然神傷。從安鎮去江州,沒有火車,只能坐長途汽車。鍾藎告訴方晴,爸爸給她買了輛車,等她車技再好點,下次回安鎮,她開車回來。方晴嘆道,你爸媽太寵你,你得好好孝敬他們。鍾藎提著裝滿吃的口袋,上了長途客車。不意外,啞巴已經在車上了。她也沒猶豫,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了。汽車開動,她從窗戶裡看到何勁和紅葉在揮手,方晴和何爸爸追著車跑,心口驀地一緊,忙低下頭。同樣匆忙掠過的,是啞巴眼中的疼惜。汽車只走了一段鄉村公路,然後就上了高速,路況非常好,窗外的風景層層疊疊,到也蠻舒適。啞巴是令人覺得安全的旅伴,卻不是可以打發無聊時光的旅伴。司機開啟閉路電視,放了部港臺片,壁哩啪啦,打得非常熱鬧。啞巴好像沒有行李,空著兩手,還是原來那身皺皺的衣服。褲腳上不知在哪裡沾了點泥巴。車進服務區休息時,鍾藎指指褲腿,讓他撣一撣,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顯然不明白她要幹嗎。湯辰飛的電話就在這時打進來的。問鍾藎在哪裡,為什麼前兩天關機。鍾藎淡淡地說有事,又說手機忘了充電。湯辰飛低沉地笑了,那你好好坐車,我掛了。鍾藎怔住,你怎知我在車上?檢察官,你不知訊號定位系統追蹤嗎?說謊的人鼻子會長長的,是不是怕我要你帶安鎮特產?小氣鬼!鍾藎屏住呼吸,惱了。湯辰飛彷彿透過了電波看到了她的神情,牧濤說你去江州,我把江州的酒店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你,能不著急嗎?好了,我錯了,你現在是去江州吧,我坐最快的動車過去,向你賠禮道歉?湯少,玩笑不要開過了,適可而止。這下輪到湯辰飛沒了呼吸。司機按著喇叭,催促大家上車。啞巴站在車門邊,焦急地看著鍾藎。鍾藎握著手機,還往遠處走了走。我是遲鈍,但是還有聯想力。我是故意帶花蓓去提車的,我想讓她清醒,不要在不愛她的人身上浪費力氣。鍾藎咬咬唇,湯少這樣的稱呼,寧城能有幾人擔當得起?幾件事一聯絡,就串起來了。碧水漁莊的那個晚上,他明明在,無非就想在暗中看看她罷了。如同在麗莎餅屋,同樣的招數,他又玩了一遍。他探病時看著豎琴,脫口而出的那句:原來不是吹牛,是真會彈。花蓓的快遞、突然關機,她知花蓓無法面對這局面,她也不急於解釋,把一切交給時間去處理。你是因為花蓓才拒絕我的嗎?湯辰飛找到打不開鍾藎心門的那把鑰匙了。當然不是,這和她沒有關係。你說對了,她是和我們沒有關係。我真是討厭在感情上加太多的附加值,簡單點不好嗎?我有愛的權利,也有不愛的權利。我亦不能阻止別人愛我。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巧合的是我喜歡的你是她的朋友,而我與她之間,從來不是情侶的關係。我沒有犯罪,對不對?司機不耐煩地按了一串喇叭,鍾藎扭頭朝後看。同理,我亦不能阻止你喜歡我,但我也有不喜歡你的權利。說完,合上手機。司機嫌鍾藎讓一車的人等,咕噥地不知罵了句什麼,啞巴狠狠瞪他一眼,護著鍾藎回到位置。太陽西斜了,電視裡的武打片也近尾聲。鍾藎藉著餘暉,撥通了花蓓的手機號,這次沒有關機,而是無人接聽。鍾藎向前排的人借了下手機,她撥通了花蓓的號碼,在聽到花蓓嗲嗲的嗨一聲之後,立刻就把手機結束通話了。花蓓是對的,接了她電話之後,能說什麼呢?湯辰飛跟著發來一條長長的簡訊:可以對我耍脾氣,但必須要講道理。感情從來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遇到心儀的人?一旦遇到,我又怎麼能錯過?如果你有心結,暫時不能接受我,那我們就從普通朋友做起。有情人最後才成眷屬,我可以等!江州見!鍾藎毫不猶豫地按下刪除鍵,接著,她站起身,請司機靠邊停車,她要下車。司機吼道,瘋啦,這是在高速上。鍾藎忙不迭地道著歉,說她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