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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桌上的座機很有耐心地響著,助理聽不下去,從外面跑了進來。是法政大學通知常昊這月講演的時間和地點。助理看看站在露臺上的常昊,抓了抓頭,他覺得今天的常大律太過沉默,他沒打擾他,把通知放在桌上,又出去了。辦公桌上,堆滿了房地產和不少資產的證明檔案。c公司即將發行1000億的證券,作為承銷商證券公司的法律顧問,常昊要忙的事很多,但他就是靜不下心來。陰雨天氣,受傷的手臂處隱隱發癢作痛。在下水灣時,鍾藎突然暈倒,他伸手去接,不慎把fèng好的傷口又撕裂了,當時血流了一地。幸好主人回來了,稍微懂點醫,給他上了些中藥,才止住血。他準備向主人詢問付燕的訊息,甦醒過來的鐘藎阻止了他。他們當即回宜賓。在路上,鍾藎一直髮抖,卻不像是身體虛弱,而是精神異常慌亂。她說道:作為一個小檢察官,接這麼大的案子,我以為是我幸運,原來是天意。它就像一根線,牽引著我走向源頭。可是,他怎麼就確定精神病會遺傳,他不是一直好好的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淚水流得來不及擦,她無措地捂住臉。他聽不懂她的話。他們走了一路,她就說了一路。她的戀愛、夭折的胎兒、臨走前留下的那句&ldo;我愛你&rdo;、包包裡的跟蹤器、海鮮餅、他對她失聲說&ldo;真想自私一點&rdo;……&ldo;他應該是在意我的,對不對?&rdo;她問他。他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掏出手帕遞給她。&ldo;跟我回一趟北京。&rdo;&ldo;呃?&rdo;&ldo;我會幫你找到所有的答案。&rdo;&ldo;他是特警。&rdo;&ldo;相信我。&rdo;第二天,他們飛北京。他將她帶回他的公寓。電梯口,她無力地靠著牆,嘴唇和臉色都發白,堅持要去住酒店。&ldo;你就遷就我一次吧!我沒有力氣幾個地方到處跑。&rdo;他舉起傷臂。她躲避著他的目光,有些侷促地四下張望。最終,她妥協了。他的公寓簡潔得使房子空曠,乾淨到令人頭皮發麻。他在書房的沙發上給她鋪了個臨時c黃。其實他很想把臥室讓給她,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會接受。他把助理叫過來,去商場買了一大堆女生用的東西。助理一看到鍾藎,就笑得心領神會。直到常昊瞪了他幾眼,他才識趣地收斂了笑意。鍾藎非常過意不去,一再道謝。&ldo;你再說謝謝,我就不管你了。&rdo;他氣她的過分矜持與見外。她咬著唇,十指絞著。&ldo;我不為誰,我是為自己。&rdo;他咕噥道。她不解,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這話什麼意思,反正他沒有一點勉強。他下午出門了。軍方里的訊息不好打聽,但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幾年來的律師生涯,他也結識了不少人。他們總是找他辦事,他很少麻煩他們,這次,總算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將近午夜,他帶著一卷帶子回家來。站在樓下,看著書房裡透出的燈光,心,驀地柔了、軟了、暖了。把帶子放進機器裡,他看向沙發上的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讓她看到那些對不對。她說:我挺得住。帶子是從精神病院拿過來的,開始的日期是凌瀚從江州回北京之後的隔天。是一個窄小的房間,窗戶上裝著鐵柵欄。凌瀚好像失控了,兩個高壯的男護士想按住他,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拳一腳就把醫護打倒了。外面又衝進來幾個醫護,其中一個手裡持了電棍,朝著他揮去。凌瀚撲通倒地。再次醒來,他的眼神迷茫而呆滯,當有人走近,他跳起來,眼神變得瘋狂、無畏。他撕破了身上的衣服,像原始人一樣在房間裡橫衝直撞。他用頭撞牆,額頭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血把臉都染紅了。醫護給他注射一針鎮靜劑,他終於安靜下來。醫護給他穿上病號服,把他的雙手雙臂捆與四根c黃柱捆在一起。凌瀚不知做了什麼夢,笑了,很溫柔。然後,他輕輕一嘆,喃喃叫道:鍾藎!眼淚如滂沱大雨,倏然狂落。常量把電視機關上了,安靜的客廳裡,只有她抽泣的聲音。單薄的肩膀聳動,彷彿脆弱不堪。他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他們沒有和衛藍約定,直接闖去醫院的。衛藍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剛做了套孕檢澡,正躺在c黃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