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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藎和常昊去哪,她是真不知道。她只知兩人是去查案子,而且行蹤越隱秘越好。情況還有點急,不然常昊不會摘下針頭就上船。常昊是怎麼受傷的,這兩人為啥要同行,鍾藎說了可以提問題,但是沒答案。常昊接著拋來一枚橄欖枝,以後我在寧城接案子,花記者只要感興趣,我都會給你獨家。常昊當時一邊輸液一邊吃飯,姿勢非常彆扭。想吃得斯文點,偏偏又做不到。但他非常努力地用表情、行動,都表達了對食物的讚美。那麼一個大的保溫桶,他吃得一點不留。鍾藎勸他不吃完沒關係,他說浪費糧食很可恥。大概吃撐到了,唇抿得緊緊的,眉蹙著,生怕一不下心就會冒出個飽嗝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花蓓想調侃幾句,終究沒忍。旅遊船拉響長長的汽笛,沉甸甸的纜船拋回船上。遊客們趴在欄杆上向著碼頭揮手、歡笑。直到船駛進江心,花蓓才回身上車。她沒告訴鍾藎湯辰飛請她吃晚飯的事,她想鍾藎沒興趣知道。&ldo;成交嗎?&rdo;湯辰飛踢起一顆石子。石子飛進花壇,發出清脆的迴音。花蓓翻了個白眼,&ldo;誰家沒有個春夏秋冬,把自己管好就萬福了。&rdo;她的爸媽也不是讓人省心的主,見了面就鬥得雞飛狗跳。坐在白色高爾夫裡的女人,她見過。以前和湯辰飛一塊泡夜店時,那個女人穿著透視裝,在裡面唱老得掉牙的情歌。她以為會聽眾會用口水把雞蛋把那個女人砸得面目全非,沒想到,現在人都懷舊,那女人有不少知音。鍾書楷大概也是知音之一吧,但那個女人無論哪方面都不及方儀鞋面上的一粒塵埃,有什麼可緊張的?湯辰飛斜著眼睛看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一輛經過的計程車放慢速度,司機直著脖子問:&ldo;要打車嗎?&rdo;花蓓直揮手,&ldo;要,要!&rdo;臨上車前,花蓓扭頭對湯辰飛說:&ldo;我今年、明年、後年的廣告任務,都有著落了,最近也沒升職的打算,湯少你忙你的,別太關心我。&rdo;車門一拉,挺舒暢地吁了口氣。&ldo;妹子,你去哪?&rdo;司機樂呵呵地問。花蓓眼睛瞄著外面,&ldo;去健身會所!&rdo;湯辰飛並沒理會她話中的諷刺,也沒繼續裝紳士,就抬了下手,就陰著臉急急往回走。這到底是怎麼了?鍾藎沒了訊息,牧濤搪塞他,連花蓓也滑得像只泥鰍。解斌來電話了。他沒接。稍停了會,解斌又打來電話。他咒了一句,按下通話鍵,&ldo;如果你又闖了什麼禍,直接給我閉嘴。&rdo;解斌訕訕地笑,&ldo;湯少,真的沒什麼擔心的,捲毛律師那事,我找的兄弟做得非常乾淨,公安連個毛都發現不了。&rdo;&ldo;這世上就你是一聰明人。&rdo;對,公安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可捲毛是個精明人。他在北京,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這樣的事,他會嗅不出什麼來?當解斌向他邀功時,湯辰飛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ldo;我要做什麼,我會明明白白告訴你。你以後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也不要擅作主張。&rdo;&ldo;是,是!&rdo;&ldo;你找我有什麼事?&rdo;&ldo;這次是個好訊息。我不是打發迎迎回老家了嗎,小丫頭貪玩,說坐船去看岳陽樓。你猜她在船上遇見誰了?&rdo;&ldo;鍾藎!&rdo;&ldo;哈,我們兄弟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迎迎說她和一個捲毛男人在一塊。&rdo;湯辰飛突然心戛然漏了半拍。花蓓想著湯辰飛剛才的表情,心情越來越好。進會所時,還不自覺哼起歌來。從前臺領了衣服和毛巾去更衣室時,遇到了身高190的健身教練鬱明。&ldo;你很久沒來了。&rdo;這人仗著體型巨大,把過道擋得嚴嚴實實。花蓓皺皺眉頭,站得這麼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是那種健康的散發出陽光般的年輕男人的味道。雖然沒那麼討厭,但是好像……很親密。&ldo;我很忙!&rdo;花蓓僵硬了身體,目光從他敞開的胸膛溜到了地上。&ldo;黑眼圈都出來了,一會出來我指導你做點運動,再泡個澡,今晚一定會好睡的。去吧,我等你。&rdo;他在她肩上拍了拍。&ldo;你誰啊?&rdo;管太多了吧!鬱明指指更衣室,&ldo;把門鎖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