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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明白,該道別了。他半天沒吭聲,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只得沒話找話說:&ldo;晚上是什麼活動?&rdo;&ldo;約會!&rdo;她很想回答得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結果,她自己聽著都心慼慼,差點眼淚都忍不住。這很悲哀,不是嗎?曾經所謂的也算得上很相愛的一對戀人,如今,他就要結婚了,而她也正奔跑在相親的大道上。那些一生一世的東西說沒了就沒了。鏡花水月終成空。他默默把眼鏡戴回鼻樑上,月牙型的疤痕逼入她的眼簾,&ldo;玩開心點。&rdo;說完他轉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一步一步,靠近沙發,拉開窗,任北風呼呼倒灌,她閉上眼,熱辣辣的感覺直接衝了上來。13,雨點不斷打在我頭頂上(上)&ldo;你……怎麼穿這一身來?&rdo;胡微藍瞪大眼睛,真希望眼前站著的是個幻影。鍾藎低頭看看自己的制服,整齊又整潔,她坦然說道:&ldo;講座結束得太晚,想回家換,可是讓人家等太久,好像不太好。不過,這就是我的職業,也沒什麼好隱瞞的。&rdo;胡微藍抓狂了,這檢察官看得文靜靜的,怎麼傻不拉嘰的?這哪裡來相親,瞧著分明是來辦案,從門僮那那繃緊的面容就能察覺到。&ldo;你進去吧,他已經到了。&rdo;事到如今,只能面對現實,胡微藍苦笑笑,心裡面已經不抱什麼想法了。幼兒園裡的老師,哪個不是能唱會跳,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他去過一次,就沒多瞄誰一眼。她無意中提了句鍾藎,他懶懶地回了一個字:哦。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試探地問要不要見下她?他嗯了一聲。他今晚準時來,讓她很是意外。&ldo;你……不陪我一起進去?&rdo;鍾藎只想來交個差,並不是真的很想和誰見個面。兩個陌生的人像兩隻呆頭鵝對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多傻有多傻。胡微藍笑了,&ldo;他不吃人,別怕。感覺好就多說幾句,感覺不好把糕點吃完就走人。這家餅屋的糕點是省城最最有名的,平時想買都要排隊。孩子還在家等呢,我先走啦!&rdo;鍾藎聽花蓓提過麗莎餅屋,近兩年才開的。說是餅屋,其實是英式茶餐廳,鎮店之寶是提拉米蘇和藍莓慕斯,每天限量供應,想要都得預定。鍾藎對西點向來近而遠之,她還是喜歡中式的饅頭、水餃……還有海鮮餅。心口有些悶,深吸了幾口氣,對著緊張到不行的門僮笑笑,走進廳堂。餅屋裝飾很奢華,英倫風的亂花寬大少發,雕花的白色餐椅,高大的靠背椅。餐桌中間是一束盛開的白玫瑰,配上藕荷色的桌布,顯得特別高貴、淡雅。見面約在餅屋,挺標新立異的,但鍾藎喜歡。這裡至少燈光明亮,滿屋飄著糕點的甜香,餐桌邊坐著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愉快的笑意。從她跨進來那一刻,眾人的笑意不約而同都僵了僵。餅屋是個圓形狀的屋子,餐桌圍著牆壁,中間擱著架鋼琴。鍾藎掃視一圈,將所有人盡納眼底,沒有發現要見的那個人。大部分客人是父母帶著孩子,也有兩對情侶,只有鋼琴後面的兩張餐桌空著。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她像只動物園的猴子,來來回回又繞了兩圈。穿著畢挺西服的領班忍不住跑過來,壓低音量問鍾藎有什麼需要幫助?&ldo;我可以坐那邊嗎?&rdo;鍾藎指著空著的餐桌,放棄找人。領班露出為難之色:&ldo;那兩桌都有客人了。要不,替你加張桌子?&rdo;&ldo;不必了。&rdo;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一個男人替領班作了回答。他比領班高了有一頭,應該過180,濃眉大眼,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深藍色牛仔褲,應該算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但是當他注視著你時,他眼中閃爍不停的光澤,以及笑起來,勾起嘴角的樣子,讓人覺得這男人有點邪氣,或者叫妖氣。這個男人,鍾藎見過。在碧海漁莊,站在鍾書楷與那個叫阿媛的女人吃飯的包間對面,嘴裡含著煙,對著掌心裡響個不停的手機邪邪地笑。那一晚的事情太驚愕了,每個細節,她想忘都忘不了。&ldo;我們是一起的。&rdo;他對領班說,目光卻鎖著鍾藎。領班笑了,&ldo;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rdo;不知是說給他們聽,還是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