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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帶回了書閣。一糙一木,一房一舍,甚至那笑呵呵的雪人,梅樹上綻開的花苞,書樓地毯上放置的兩雙情侶鞋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時光在書閣中是停滯的嗎?她為他畫的那幅畫像裱好了掛在臥房的c黃前,記得一滴墨汁在紙角暈開了,她隨手添了朵墨梅。墨香四溢,彷彿是昨天剛剛繪就。賀東、賀西笑著向她問好,膳房的廚子、整理園子的花匠憨憨地立在院中,那神情如同她從前俏皮地在園子裡玩耍,他們在一邊笑望。&ldo;我沒敢告訴孃親,不然你耳根不會清淨的。她唸叨起你來,可是沒完沒了。都是你,以前她可是從不見我書閣的。&rdo;賀文軒寵溺地凝視著她,讓她換了鞋,兩人並肩走進書樓。她深深呼吸,眼眶溼潤,再怎麼自欺欺人,她都無法否認,她想書閣,發了瘋的想,做夢都在想。這裡有家的味道,讓她情不自禁留戀、沉浸,而藍蔭園反到象個客舍,她不常想起。不管是誰提起&ldo;家&rdo;這個字,她腦中總是浮現出書閣。小心地撫摸著書案、書架,玻璃罩燈,裝設的瓷器,書畫,c黃上的被褥、繡著蘭花的枕木,她動容,她感慨。幸福的定義,就是和心愛的人,在溫馨的家中,朝朝暮暮相對。是的,她幸福過,很幸福,很幸福。只是,幸福,她現在停頓了。他拉著她並坐在書案後,賀東送上手爐與茶點。&ldo;姍姍,明天是小年夜,西京城裡會放天燈,現在樣式很多了,非常漂亮。&rdo;他不知該說什麼好,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只是想把話題延續,永遠都不要停。天燈?提起天燈,心頭一抽,無意識地展開手掌,三年沒做天燈,掌中的皮ròu恢復了從前的細嫩,唯有筆繭深厚。&ldo;西京城依然繁花似錦,我可能在山裡住慣了,走在街上,都有點不習慣。賀大哥,你現在好象比從前好多了。&rdo;以前,他是不屑於在街頭與行人為伍的。&ldo;我也不習慣,但夫子廟那裡有許多我們之間的回憶。我們就是在夫子廟邂逅的,在賣筆墨紙硯的店鋪裡,記得嗎?後來,慕風住過那裡,你就經常光顧,再後來,你在那裡失蹤。呵,我特別想你時,就會到夫子廟走走,想著會不會有一天我一抬頭,你就站在燈火闌珊處。&rdo;他動情地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ldo;這一天,終於給我等到了。&rdo;&ldo;賀大哥,&rdo;她嚥了咽口水,屏息,&ldo;是呀,我沒想到一到西京城,就會遇著賀大哥,本來想第二天過來看望的,街上那麼多人,他們都在看看賣藝的,賀大哥卻&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看到了我。&rdo;心,突然停止了擺動,她深深地凝視著他。&ldo;姍姍,你知道我為何看到你了嗎?&rdo;賀文軒笑了,&ldo;那對賣藝的說起來是我的福人。三年前,我出京看望你爹孃,順便尋找從前的一些答案。回西京的路上,恰逢大雪,我與賀東賀西在一個飯館裡用飯,那兩個賣藝人也在。他們用詭術刺傷了我的腿,我昏迷了,賀東賀西制服了他們,命令他們用馬車載我進西京城,沒想到,因禍得福,從而逃過了冷炎在觀雲亭附近的暗殺,撿了一條命,我才能平平安安地再次見到你。昨兒一看到他們,我心裡面一動,心想會不會他們能再次帶給我福音呢?我扔下銀子,抬起頭,你真的就在不遠處。&rdo;&ldo;賀大哥,這一點&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也不象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他應該驕傲不凡,不拘一切,怎麼會有這樣宿命的想法呢?他嘆了一聲,溫柔地擁她入懷,&ldo;姍姍,有時我也會茫然,會失落,不知怎麼撐下去,你明明就在那裡,為什麼不讓我靠近呢?撐不下去時,只能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來支援著&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她怔忡了下,緩緩抬起手臂,回抱住他,&ldo;賀大哥,賀大哥&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喃喃地喊著他,喊得嬌柔,喊得動情。一切跡象顯示,飄泊太久的兩艘孤舟,順著方向,緩緩地向幸福的港灣靠攏。她沒有住進書閣,但呆在這裡的時間越來越長。江予樵夫婦與藍夫人樂見其成,不管她何時回來,從來不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