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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自欺欺人了,賀大哥,你是個高潔的君子,我失貞的身子已配不上你。還有,夫君他為我擋了那一劍,用他的命換苟活在世,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會背叛他的。&rdo;淚,還是沒控制得住,撲撲從眼簾上滑了下來。他愕然地鬆開手臂,面如死灰般,一步步地往後退,然後轉過身,像發了瘋般衝進了竹林深處。她說彼此要深信對方,不管隔了多遠、多入,都要堅定有一日對方會回來,這期限至少是十年。回首那些誓言,多麼的可笑,他鬥得過一個活人,怎麼和一死人去鬥。冷炎以命抵命,用這樣悲絕的方式刻在夢姍的心頭,誰也抹不去了。冷炎終得到一個完完整整的夢姍。他呢?落得一地碎成片片的心,一場沒有成形的娃娃親灰飛煙散。什麼紅袖添香堪佐讀,白首齊眉樂倩兮,琴瑟和鳴鴛鴦配,都成空,都成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二十五歲前,他是孤單的,二十五歲後,他仍將孤單進行到底。賀文軒踉踉蹌蹌地跑著,竹林深處,傳來一陣嘶啞的哭喊聲。&ldo;對不起,對不起,賀大哥,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只會帶給別人痛苦與傷害,不要管我了。今生,我負你,來生,你負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林中,她閉上眼,泣不成聲。隔天凌晨,露水沾肩,東方淺白,兩隊馬車駛出了小鎮,在十字路口,分作了兩路,大隊人馬奔西京城,一輛輕便的馬車往龍江鎮。藍夢姍非常慎重地向賀文軒施了個大禮,又向宋瑾道別。宋瑾一改平時嘻笑的口吻,關心地拉著藍夢姍的手,直嘆氣,&ldo;路上多珍重,&rdo;他扭頭對護送藍夢姍的賀東賀西叮囑道:&ldo;照顧好公主。&rdo;賀文軒什麼也沒說,抱起她跨上馬車,給她開啟車窗,檢視了下角落裡置放的冰塊,又看了看攜帶的水和果品,然後跳下車,向自己的馬車走去,再也沒回頭。兩輛車漸行漸遠,彼此消失在視線中。賀東賀西坐在車伕的位置上,賀東不時地朝車裡張望一眼,藍夢姍保持一個姿勢僵坐著,面朝後方,在別人觸不及的視線外,她哭花的俏容上不住的抽動、痙攣。馬車是在十天後進的龍江鎮,時值七月了,龍江鎮上又在為今年的瓷器集會而忙碌,大街小巷裡擠滿了從各地而來的商賈,茶館酒樓更是爆滿。藍蔭園中,徐慕風儼然已是當家人般,大事小事都是他在張羅,雙荷懷孕三個月,害喜仍很嚴重,緊張得藍夫人一起c黃就把滿園子的傭僕支使得團團轉。藍員外現在到落得清閒,靜心研究瓷藝,一進瓷窯就是半天。藍懷樹不習慣做個商人,他還是懷念太原的農家自在的日子。現在有徐慕風當家,他便向藍員外告知,回老家去了。藍丹楓的日子照舊,繡花、撲蝶、彈琴,有許多大戶人家上門求親,她一聲不吭,家人也不催促她。藍蔭園經歷了生死大劫,對許多事都看淡了。唯一的牽掛便是藍夢姍了。當賀東叩響藍蔭園的大門時,只聽到藍蔭園裡響起一陣驚叫,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哭聲,接著,便是震耳的爆竹聲。龍江鎮上的人都訝異不已,這大熱天的,藍蔭園辦啥喜事呢!藍蔭園,終於閤家團聚了。藍夢姍沒提發生的事,只淺淺一笑,說了句:&ldo;爹,娘,我回來了。&rdo;如同她從前自白雲觀回來一般。藍夫人張張嘴,欲問長問短,藍員外一個凌厲的眼神把她的話嚇得又吞了回去,她想了想,跑上去抱住小女兒,&ldo;回來就好,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rdo;&ldo;我只想睡一下。&rdo;這一睡,便是三天,不吃不喝,靜靜地躺著,眼睛緊閉,唯有潮溼的枕巾知道她曾醒來過。在這三天裡,徐慕風從賀東賀西的嘴裡,把一切都問清楚了,他除了為好友嘆息,其他只能做一個好兄長了。賀東賀西並沒有回西京,而是把以前賀文軒租住過的小院落購了下來,重新粉刷、整理,把小院建成了一個雅緻的小別院,兩人仍住在以前的房間裡,臥房和客房空著,偶爾,他們來藍蔭園找徐慕風玩,順便看看藍夢姍。藍夢姍的梅園有點冷清,七月時節,無花有葉。她要麼和爹爹泡在書房裡聊天,要麼就是陪著雙荷散散步、和大姐說說話。看著雙荷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比誰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