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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哇，成功。&rdo;藍夢姍歪著頭，清眸都彎成了個月牙兒。賀東賀西看得咧開嘴直樂。賀文軒眯起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真的是賀東賀西嗎？他花了幾年時間才培訓出來的優秀隨從，一夕間，返回少年了？&ldo;賀大哥！&rdo;藍夢姍最先感到一道不悅的視線射出來，一轉身，歡笑地向他跑來，雙眉精神地揚起，暖陽映照著她的肌膚像透明的一般，&ldo;你起來啦，呃？誰惹你生氣了？&rdo;&ldo;對不起，公子，我……我還沒給你熨衣服。&rdo;賀東驚覺不好，忙推卸責任，&ldo;是小姐她硬要喊我幫忙的。&rdo;反正任何過錯，到了藍夢姍那就嘎然而止，他和賀西不久前就總結出這個經驗。&ldo;嗯，是的，我看賀大哥還在睡，便叫賀東賀西不要吵著你，讓他們幫我堆個雪人。賀大哥，你看雪人可愛嗎？&rdo;粉唇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神態理直氣壯。他清雅幽靜的書閣裡，堆著個傻兮兮的雪人，有什麼可愛可言，簡直就是大煞風景，破壞了原先的美感。沒等他接話，藍夢姍又繼續說道：&ldo;衣服晚點熨也沒什麼，大哥身上這件沒熨也挺好看的。我覺著，賀大哥不管穿什麼，都好看。&rdo;&ldo;我家公子英俊軒昂，氣宇不風，就是乞丐服穿在身上，也像王子。&rdo;賀東不怕死的跟在後面幫腔。這下好，滿腔氣憤只得胎死腹中了。賀文軒極不甘心地在瞪了藍夢姍一眼，&ldo;賀東，熨衣服去。&rdo;他穿乞丐服，還真敢想像。賀東摸摸鼻子，&ldo;吱&rdo;地一聲，認命地進房間做事去了。賀文軒靜默不語地轉過身。藍夢姍他後面吐了下舌，&ldo;大哥，女為悅已者容，你每日如此試究，難道也是想敢悅誰？&rdo;&ldo;藍夢姍……&rdo;她終於成功地激起他的怒氣，他扭過頭，青筋暴立。&ldo;賀大哥。&rdo;她無辜地眨眨眼，&ldo;你不會想我幫你寬衣吧？&rdo;&ldo;你給我回書樓去，沒有我的同意，不要出來。&rdo;&ldo;遵命。&rdo;怒吼聲夾著輕笑聲，隨風飄蕩在書閣的每個角落。書閣里正在做事的大小傭僕，不由自主都抬起了頭，會心一笑。早膳後，賀文軒雪打不動進書樓練字。這書法和拳腳一樣，必須筆不離手。藍夢姍不在裡面，他巡睃了一圈，自顧展開宣紙，沒寫到一個字，藍夢姍懷裡捧著一束白梅從外面進來了。&ldo;賀大哥，我幫你磨墨。&rdo;她自告奮勇說道，蹬開兩隻鞋，穿著白襪往裡走來。白襪？賀文軒轉瞪大眼，看著外面東倒西歪的兩隻鞋，和印在白色毛毯上的一行黑色溼漉腳印，大聲嘆息。她到底在雪地裡呆了多久？&ldo;怎麼了？&rdo;她從書架裡拿 出個藍瓷瓶，把白梅cha了進去，扭過頭。他沉默地跑到門邊，擺正一雙鞋，又從櫃子裡翻出軟鞋，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ldo;把腳抬起來。&rdo;她怔在那裡，遲疑著，一團紅暈慢慢在她的粉頰散開了，眼底又不禁泛紅。如此優秀，如此俊偉的天下第一才子，竟然蹲在她面前，為她穿鞋。她何德何能？&ldo;聽到沒有？&rdo;他抬起眼，催促道。&ldo;賀大哥，我自己來。&rdo;她羞窘地嚥下奪眶的淚水，忙搶過他手中的軟鞋，胡亂地就往腳上套。&ldo;不對，要先把溼襪子脫了。&rdo;賀文軒的口氣就像是個對兒女無奈的父親，又生氣又心疼，他把她推坐在後面的椅中，扯下她腳上的溼襪，&ldo;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rdo;脫下白襪的蓮足，如白玉般，空地映進他的眼簾。他本能地心口一窒，從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腳會如此的秀美，膚色白暫，若有澤採，指甲飽滿圓潤，泛出粉色的光影。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俊臉脹得通紅，眼中閃現出複雜的情緒，但也是短短的一瞬間。他從懷中掏出白色的方帕，匆忙包住她的腳，肌膚的接觸，如火焰一般燙人，然後，急急給她穿上鞋。她低著頭，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門外，端著茶盤的賀東像個木雕一般，傻傻地半張著嘴，愕然地看著毛毯上的腳印，又看看公子與藍小姐，不知道進還是不該進。罷了，大冷天的喝太多水，要經常上茅廁，這茶還是別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