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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兆頭?他輕聲自問,就著一盆冰水淨面漱口。冰涼徹骨的水滲進面板,他打了個冷顫,渾身毛孔張開,神智一下子全部甦醒。他愣了愣了,從c黃前衣架上拿了件灰色的狐衾披在身上,拉開門,寒冷的北風,初升的朝陽,一同撲面而來。他喜歡這樣的天氣,越是惡劣越是能讓人保持鬥志。桃紅枊綠的三月天,和風拂面,舒適得只會讓人昏昏欲睡,思情慾,思淫慾,思貪慾,有什麼好。連續幾天的放晴,院中的積雪差不多已融盡,必個侍衛在樹子邊練武,下人們在清掃庭院,擦洗門窗。他深呼吸幾口,緩步往大門走去。&ldo;王爺,王爺……不好了……&rdo;總管一臉驚嚇,眼驚恐地瞪在出眶外,象有隻猛虎在後面追著似的,惶恐萬狀地從門外突然跑了進來。&ldo;怎麼個不好法?&rdo;冷炎鎮定地問道,耳邊突然傳來疑似千軍萬馬簇擁的聲音。&ldo;長公主府被……禁……&rdo;總管嘴巴張張合合,急得淚都下來,就是無法說出話來。冷炎一震,推開他,抬步跨出大門,練武的侍衛們收起刀劍,呼地一下也擁了過來。沒有萬馬,但千軍卻足足的。長公主府外,裡三層外三層,被禁衛軍包圍得嚴嚴實實的,連只小蟲都飛不出去,如果這個季節有小蟲的話。大理寺監穿著大紅的官袍,騎在馬上,神氣活現地一揮手,直著喉嚨喝道,&ldo;給本官進去搜。&rdo;幾十個禁衛軍如狼似虎般,嘩地一下衝進長公主府,隨即便是女人們嚇得在尖叫,長公主在怒吼,駙馬在斥責,這一切都蓋不住箱倒櫃翻,啪裡嘩啦、咣噹地聲響不絕於耳。冷炎的腦袋有一會是空白的,他直勾勾地盯著黑壓壓的官兵,再仰頭看看頭上冉冉升起的冬陽。自古朝廷抄家抓人,不都是在月黑風高,令人不勝防備之時。此刻,藍天明日,乾坤朗朗。哦,人當然更設防,孃親怕是準備打扮一番,要去夫子廟燒香呢,爹爹準備上朝,他在做一個大頭夢。冷炎突然想笑。他努力了二十年,一切還沒開始,就要宣告線束嗎?這戲也唱得糙糙了,對不起翹首以待的觀眾。皇帝看來已是無所顧忌,或者講是成竹於胸,不然說是孰不可忍了。&ldo;王爺,這該怎麼辦是好呢?&rdo;侍衛們一個個全慌了,看這情形,下一波就是冷王府了。&ldo;該怎麼辦就怎麼辦。&rdo;冷炎淡然一笑,把狐衾拉拉好。&ldo;炎兒,炎兒……&rdo;長公主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傳來,冷炎只是挑了挑眉。&ldo;大人,你看……&rdo;幾個禁衛軍狂喜地從府中跑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大理寺監跳下馬,小心地解開包裹,朝陽照射出一道道金光,令觀者情不自禁閉上眼。&ldo;開,是龍袍、皇冠,還有玉璽。&rdo;四周響起一片驚呼聲。大理寺監先是震驚,爾後眉飛色舞地紮好包裹,謹慎地抱在懷中,再抬起頭時,一臉威嚴和憎恨,&ldo;好,證據在此,差人將長公主和駙馬押往大牢,等待皇上的定奪。這等謀反之罪,罪孽深重,罪不可赦,理應滿門抄斬。&rdo;話音一落,院中的大小奴僕哭喊聲、求饒聲震耳欲聾。長公主披散著頭髮,衣衫不整,妝容零落,駙馬只著一件家常便袍,兩人被禁衛軍推推搡搡地上了早已等候的囚車內。長公主奮力扭過頭,對上冷炎深邃的眸光,她的眼中有不甘,有埋怨,還有驚恐。囚車緩緩向前行去,街上圍觀的人如山如海。冷炎默默地觀望關,還有一輛囚車靜靜的泊著。&ldo;王爺。&rdo;大理寺監陰冷地一笑,對著冷炎拱拱手,指著囚車說道:&ldo;你是親自走過去,還是下官差人扶你呢?&rdo;冷炎身後的侍衛嘩地衝到冷炎的面前,一把把長劍擋著欲衝過的禁衛軍。冷炎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平靜地說道:&ldo;做事要動腦子,現在這情景,有這個必要嗎?識時務者才為俊傑。&rdo;&ldo;可是王爺?&rdo;侍衛們紅了眼,總不能這樣白白束手就擒呀!冷炎洞悉他們的心思,笑了,&ldo;不能又怎樣,我們能逃嗎?衝不出去,拼卻死,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你們好好活著,至少還能為我找個好的墓地。&rdo;他回過頭,對著貼身侍衛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