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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炎輕笑不語。龍江鎮上客商多,官員多,但象冷炎與賀文軒這樣身著錦衣。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很少見,兩人所經之處,回頭率均是百分百,人人奔走相告。不一會,龍江鎮的鎮南鎮北,都傳遍了鎮上來了兩位超級大帥哥的訊息。賀文軒是熟視無睹,冷炎是冷眉冷麵,到也不受困擾。兩人走進一條瓷器街,長約兩三百米,無&ldo;器&ldo;不有,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新老瓷器使人眼花繚亂。他們漫不經心地一家一家店仔細瀏覽觀看。瓷器街的盡頭,便是河岸。秋陽西斜,河水順著山巒,泛著粼粼的波光,往前流淌,幾隻畫舫般的船隻,裡面掛著花花綠綠的燈籠,兩三位打扮妖豔的女子正掀開布幔偷偷打量著他們。&ldo;五十年前,那是還是先皇在位,沒有民窯,只有官窯為宮中製作瓷器。制瓷技術可謂國家機密。&rdo;冷炎眯著眼,盯著西方的天空,忽然開口說道,&ldo;官窯中有一位姓秦的工匠是技藝最好的,皇宮中祭拜天地的法器都是由他製作的。先皇對他特別賞識,曾讓他製作了一套茶具,八隻茶碗,一大一小兩隻茶壺,共十件。茶具燒烤出來後,精美絕倫,先皇愛不釋手,把它賞給了最寵愛的一位妃嬪。&rdo;&ldo;那位妃嬪同樣也被茶具所折服了,愛屋及烏,她由愛那套瓷器,愛上了製作它的工匠。兩人在一個大雪之夜,私奔出宮,從此,隱姓埋名,杳無音信。先皇花了無盡人力和物力,都沒有找到他們。為此,先皇特地下旨,允許民間可以造窯燒瓷,先皇相信他們若想生存,必然還要靠燒瓷。秦工匠的制瓷工藝是種特別的風格,別人是無法模仿的。若讓行家用心觀察,是不難發覺的。可惜先皇在仙逝前,市面上都沒有發現秦工匠的作品。直到最近,在領國的黑市上,突然出現了為數極少的神似秦工匠的作品,我差人追尋,黑市上的商販只說這瓷器來自南朝,其他的就說不清了。&rdo;&ldo;冷兄,慢著,慢著。&rdo;賀文軒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冷炎的話,&ldo;你千方百計找我來,是想讓我幫你辯認瓷器,這我理解。但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先皇出一口妃嬪和別人私奔的穢氣嗎?&rdo;他露出一臉&ldo;小題大作&rdo;的不屑神情。冷炎一點也不意外賀文軒的表情,他壓低了音量,神秘兮兮地說道:&ldo;這穢氣經過五十年,早已飄蕩在風中,於我何關。再說那妃嬪與那秦工匠也不知還在不在人世。我花這麼大力氣,不是為那口穢氣,而是為了那套茶具。&rdo;&ldo;呃?&rdo;賀文軒聳聳俊眉。&ldo;那套茶具上的圖飾是先皇的弟弟寧王爺親自畫的,是蜿蜒起伏的山巒與河港,把所有的茶具並在一起,就會看出那是畫的南朝某處的風景。在那種風景之下,藏有一個驚人的秘密。先皇在位時,寧王爺叛國,蓄下數不勝數的財寶,秘藏在一處,準備起事時招兵買馬。後有人告密,寧王爺被殺,那財寶就不知所蹤。許多年之後,當今皇帝從一個死囚的口中無意得知藏寶圖一事,這才差我隱秘查詢茶俱的下落,不然,我也犯不著跑這龍江鎮來湊什麼熱鬧。若那筆財寶被別人得到,將是朝廷前所未有的大患。&rdo;賀文軒瞭然地笑了笑,&ldo;原來如此呀!不過,冷兄,這龍江鎮有百家民窯,想查詢可不是件簡單的事。&rdo;&ldo;我有文軒這天下第一才子相幫,不成問題的。&rdo;冷炎自信滿滿地一笑。&ldo;辯識瓷器,我可以幫忙,但前提你得先找到風格相似的。&rdo;&ldo;我早有安排。&rdo;&ldo;冷兄,我對那瓷器和珠寶到不感興趣,到是那位敢與工匠私奔的妃嬪,讓小弟訝異無比。真是一出驚世駭俗的曠古戀曲呀,可敬可佩。&rdo;&ldo;你呀……&rdo;冷炎失笑,文人就重風花雪月,文軒更是勝於別人。只是文軒性情倨傲,又有潔癖,至今也沒見他折服於某位釵裙。也許那位釵裙,這世上就沒有。畢竟象文軒這樣全才的才子,前無古人,也許後無來者。賀文軒踱下河灘,聽到一隻徐徐駛近河岸的大船上傳來一陣女子的歌聲,象是在吟唱什麼,聽起來怪里怪氣的。他定睛一看唱歌的女子,兩抹蠶般的精眉,乍看頗為怪異,但眼睛出奇明亮,嗓音很好聽。船艙之中,另有幾位穿著暴露、大膽的女子,有人在吃花生,有人在彈絃琴,船尾上堆滿了箱箱籠籠,一位著紫色長袍衣扎布巾的公子迎風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