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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慢慢地靜了下來。左幽給媽媽擦了身子,洗了臉,換了身乾淨的睡衣,媽媽念念叨叨地說著她和靜兒時的事,然後睡著了。她撐著腮,怔瑕地看著媽媽,細數著媽媽額頭的皺紋。看著看著,淚就下來了。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決定不遠嫁,隨便挑個差不多的人就嫁了,離媽媽近一點,可以經常回來來看看媽媽。琪琪和她分別了七年,她都象失去了一半生命,想想自己,硬生生從媽媽身邊走開了十六年,是多麼的殘忍啊!凌晨一點。左幽覺得口乾,起身想倒點水,一掉頭,看到邁森坐在身後,一驚,&ldo;念其和琪琪呢?&rdo;她顧了悲痛,把他們三個都給忘了,這裡是陌生的天津呀,心中不禁重責。&ldo;我帶他們去吃了飯,然後送到酒店,洗了澡,現在已經睡下了。這裡有點麵包,是帶給你的。&rdo;邁森壓低音量,把包著的麵包遞給她,&ldo;還給你帶了杯咖啡,有點涼了。&rdo;&ldo;你怎麼過來的?&rdo;左幽低聲問。&ldo;打車呀,念其給我寫了這個。&rdo;邁森掏出一張酒店的便箋,上面有念期稚嫩的筆跡:天津第一醫院x號樓xxx病房。&ldo;我把這這個給司機先生看,他就送我來了。&rdo;&ldo;你怎麼不睡會呢?&rdo;她一怔,走過去,坐到他身邊,頭擱在他肩上,好累。媽媽一病,家好象散了,爸爸需要人照顧,左靜不知為何,仍是冷言冷語,她感到一種無奈的疲倦感,心裡再也沒一個溫暖的所在了。靠著邁森溫暖的身子,心才覺著有點熱度。&ldo;我放不下你。你都二餐沒吃了,又要陪媽媽。我過來給你作伴。琪琪經常外出演奏,一個人常住酒店,你不要擔心,她會照顧好念其的。&rdo;邁森心疼地替她揉搓著肩膀。她嘆息地拿過他的手,解開手上的紗布,傷處紅腫得有些發炎,她慌了,請值班護士過來處理了下。重新包紮好後,她輕輕按著傷處,心溼溼的,沉沉的。&ldo;以後心裡有什麼,對我吼出來,不要再做這些傻事。&rdo;&ldo;我不做傻事,你會在意我嗎?&rdo;邁森問。左幽仰起小臉,深究地看著他,似乎想在他臉上找答案。&ldo;邁森,你來中國好多日了,樂園和學院沒事嗎?&rdo;&ldo;不管他們。我在等你,親愛的,沒有時間限制,你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哪怕四個人擠在你的小公寓,睡地鋪也行。&rdo;&ldo;呵,你是高貴、優雅的鋼琴家,能睡地鋪嗎?&rdo;她雙手環抱住他結實的腰部,臉頰深深埋入他的胸前,汲取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力量‐‐她不要再獨立支撐什麼了,他會陪著她、保護她吧?&ldo;我是左幽的丈夫,彈鋼琴只是我的工作。我們在神面前曾發誓,要同甘苦,共患難的。&rdo;他彎身輕觸她的額頭。左幽苦笑看看c黃上的母親,幸好媽媽聽不懂德語,不然真露餡了。&ldo;不管怎麼樣,邁森,很……開心你在我身邊,在這個時刻。&rdo;&ldo;以後,不管是什麼時刻,我都會在你身邊。&rdo;他捧起她的臉,凝視了很久,深呼吸,俯下了頭,輕柔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的氣息,一點點地探索,深情地吮吸。左幽輕嘆一聲,閉上眼,迎向邁森覆蓋下來的唇……這是多久熟悉的感覺,一點都不生疏,就象沒有分離過,每一寸的感官知覺,都被他灸人的熱氣包圍著。世界彷彿只有他和她的吻,左幽如溺水者攀著浮木般貼在他身上。時隔七年,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深吻。冰山一角開始崩塌。c黃上的左媽媽嘴角浮出一絲寬慰的笑意,手指緩緩地伸開,掛在了c黃邊。那一夜,左媽媽在睡夢中,永遠地離開了他們。天氣太暖,左媽媽的遺體直接送到殯儀館,三日後火化。左幽的嗓子早已哭啞了,看著媽媽被推進焚化爐時,她一滴淚都哭不出,只是痛楚地看著,手腳冰涼。左幽第一次看到左靜的老公,很魁梧的一個男人,粗獷高壯,性情有點木納,看著邁森拘謹得只會笑。左靜生了個女兒,臉上有左靜的痕跡,追著琪琪喊姐姐。姚旭也來了。左媽媽一直非常疼他,就連他和左靜離婚,都說姚旭好,是左靜對不住他。他完全謝了頂,看上去比實際年歲老太多。他摟著昱昱,默默地流淚。邁森牽著兩個孩子,在哪裡都是注目的焦點。三個人對左媽媽感情不是太深,心中的痛不象左幽那樣。但看到左幽痛不欲生,媽咪一哭,兩個孩子就跟著掉淚,邁森的心也象被揪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