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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難道你還在害怕什麼?&rdo;西蒙問。不怕的,全部地雷都引爆了,山川、河流、原野,一覽無遺。這樣也好,該是什麼樣的命運,欣然面對。如果愛,即使你一無所有、聲名不堪,它依然在。他們搬去了夏日島‐‐帶有少許東南亞風情的一座小島,離特羅姆瑟很近。這兒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島上,一套套木屋別墅,無一例外都面朝大海,雖然裝修簡樸,卻有寬闊的陽臺、碩大的落地窗。街道很乾淨很安靜,唯一能打破寧靜的不是汽車的馬達聲,而是海鷗的叫聲。諸航住在樓上,周文瑾住樓下。日子非常悠閒,不管多冷,諸航早晨都要晨跑。一身火紅的運動裝,矯健的身影,很快就成了島上的一道風景。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諸航待在電腦前。她的任務都是由西蒙和她透過郵件聯絡。一般,諸航會問下任務的最後時限。她不會提前,也不會延遲,就在那個時點,她會非常完美地交工。西蒙說她比以前在網路維和時更利落更狠更猛。諸航沒謙虛,那是,我有做駭客的天賦。諸航接的任務都比較複雜,利益也可觀,這些,諸航從不過問。四點後,諸航會去碼頭看船回港,這時,周文瑾該回來了。周文瑾工作地點在特羅姆瑟,每天早晨開車過去,他忙些什麼,諸航從來不問,他也不提。回來時,他會買鮮花和水果。西蒙的夢想大概也算實現了,他有了一家以自己名字為品牌的酒莊。偶爾,他會帶一瓶酒來看諸航,為諸航和周文瑾分住樓上樓下感到不解。這時,周文瑾就會溫柔地看向諸航。諸航笑得沒心沒肺,彷彿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替他們打掃屋子做飯的,也是一位故人。是諸航在文化街遇到的那個中文講的很不錯的問路女孩,金髮、碧眼,和西蒙長得很像。是西蒙的堂妹,叫梅娜。她也沒和諸航寒暄,倒是和周文瑾熟稔。從他們的談話中,諸航聽出來,她租住的公寓就是自己原先住的,與周文瑾在同一個小區。不需要問多少,有些事心知肚明。聖誕節後,西蒙離開了特羅姆瑟。這裡,中國人很少,但日本人多,甚至還有無印良品的分店。相似的亞洲面孔,看著也親近。週日,周文瑾開車帶諸航去特羅姆瑟,喝喝咖啡,逛逛各色店鋪,在水族館看180度的銀幕紀錄片。新年這天,他們看到了北極光,那樣神秘的光束,無法形容的色彩,美如曇花般。周文瑾從身後環抱住她,與她一起仰望著天空。&ldo;在哈佛讀書的時候,我隨導師來過挪威,也看到了北極光。那一刻,特別想你。如果你在該有多好。現在沒有任何遺憾了。&rdo;諸航默然失語。&ldo;豬,是不是想家?&rdo;周文瑾問道。&ldo;你呢?&rdo;&ldo;不想。思鄉只會讓人變得軟弱。&rdo;那也是想的,只是在自我催眠,何況已經回不去了。諸航每每想到周文瑾的這些,都會窒息得不能自已。&ldo;現在我有你。&rdo;寒風冷過眼角眉梢,夾著泥土清冷的氣息,他不覺動情,低下頭,尋覓著她的唇瓣。她把頭別過去,吻落在她的肩上。&ldo;周師兄,別這樣,我是有夫之婦。&rdo;即使北京遠在南極,她在北極,無論地球如何旋轉,都不會相遇。但是,發生過的事就在那裡,已無法忽視。她不管是叫諸航還是叫g,還是現在西蒙給她的一個新身份,她的丈夫是卓紹華,他們共有一個孩子叫帆帆。周文瑾僵硬如岩石,沮喪像冰雪一樣覆蓋了他。&ldo;為什麼,豬?&rdo;他不明白。全世界,她只有他,為什麼還不接受他?北極光稍縱即逝,天空回覆了往昔的深遠,星光簇簇。&ldo;我是攻擊型,你是防守型,我們會是彼此欣賞的盟友,但不適合做戀人。因為我們彼此不能包容對方。&rdo;如果她能包容他,在他去哈佛時,她不會頹廢地放棄自我,她會等他回來。她知道的,他對她不是不在意,而是那時,他把事業排在第一位。他如果包容她,就不會說時光倒流。時光如江水,只會向前,無法倒流。他不能接受她結過婚、生過孩子。他把她帶到北極這僻遠的小鎮,沒有人認識他們,似乎他們沒有過去。這是自欺欺人。其實,他還是不願輸給首長,他咽不下這口氣。他要贏,傾其所有,把她奪過來。驕傲的周師兄!這應該不叫愛,而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一場輸贏較量。她是獎品嗎?